张可望目光如炬,扫视着面前的每一个敢死队队员,手中的豹头断魂枪,不时顶在地上,发出叮叮的响声。
一众敢死队队员,屏息凝神,无人敢发一丝声响,山风呼啸而过,卷起炮灰飞扬。
“弟兄们!”张可望的声音,低沉有力,仿佛从胸腔深处,迸发出来。
“城墙都已经塌了!敌人的防线都已经破了!难道,咱就攻不进去,就这么窝囊地退回去?”
“在成都,在重庆,咱也是这么破的城。”
“莫非,那个时候,有皇帝陛下在,你们就下死力。现在,陛下不在,你们就不把我张可望放在眼里?”
“是不是,我张可望太好说话,对你们太仁慈。所以,你们就不把我张可望放在眼里,欺负我不识字呢?”
张可望把“不识字”都骂出来,一众敢死队将士,立马噤若寒蝉,一个都不敢吱声。
一个个低着头,拳头紧握,指甲嵌入掌心。他们不是怕死,只是这伙敌人太过强硬。
他们连续攻了十次,入城十次,都被赶了出来。
哪一次进攻,不是人人带伤我?哪一次进攻,不是把豁口处堆满尸体?
这特么,不是胜利的豁口,而是死亡的豁口!
张可望看无人回应,心中的怒火更甚。
猛地一挥手中断魂枪,吼道:
“好……既然你们不冲不进入,那我张可望,亲自带队冲!”
“督战队,听令……谁特么敢后退一步,立斩不赦!”
“前队退,斩前队!”
“后队退,斩后队!”
“我张可望退,就斩我的头!”
……
震天怒吼吼完,张可望立马提起豹头断魂枪,立马向前冲去。
“平南王,不可……”
远定营总兵张成、中厂营总兵杜兴文急忙冲上前来,两人合力,将张可望死死抱住。
张成鼓起勇气道:“平南王,非是兄弟们不卖力,实在是这资阳城中守军太顽固。豁口内,他们又砌石墙、又挖深坑、又设障碍。”
“兄弟们上去,都死光好几拨了。每次上去,就是送人头啊。”
“去他娘的,就是用人头填,老子也要把他填满。”张可望提着虎头断魂枪,愤怒不已。
“平南王,末将建议,把大炮抬上去,堵在豁口处轰他们。”中厂营总兵杜兴文,也急忙建议:
“把那石墙轰塌、轰碎。再派骑兵轮番冲击,即使他是铁打的,也能把他踏碎了。”
“好……”张可望大喜。
又大吼:“快……把大炮抬上去,给本王轰死这帮狗娘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