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厅内,青铜兽炉中龙涎香缭绕,却掩不住空气中弥漫的肃杀之气。柳林斜倚在雕花王座上,金瞳冷冽如刀,注视着被押进来的朝廷密使。密使官服上绣着金线蟒纹,此刻却被冷汗浸透,在烛火下泛着诡异的水光。
"说吧,"柳林漫不经心地转动着拇指上的玉扳指,咒纹顺着扳指纹路游走,"这次,朝廷又想给本王画什么大饼?"
偏厅内青铜兽炉腾起的青烟在烛火中扭曲,柳林斜倚在鎏金螭纹王座上,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叩击扶手,暗金咒纹随着敲击节奏在扶手上蜿蜒游走。被押解进来的朝廷使者扑通跪倒,蟒纹官服下的脊背已被冷汗浸透,脖颈后的补丁在烛火下泛着诡异的油光。
"王爷明鉴!"使者叩首时玉笏板磕在青砖上发出脆响,额角迅速沁出血珠,"这全是昌平郡王的独断专行!那厮久居洛阳深宫,听闻王爷在北疆练兵如臂使指,又收了冀州青州质子,竟误将护国忠良当作心腹大患..."
柳林突然冷笑打断,金瞳泛起妖异的猩红:"误判?昌平郡王再不济,也是皇室宗亲。他能调动皇室咒纹,能让苏公公这般老狗效命,背后若没有陛下默许..."话音未落,咒纹骤然化作锁链缠住使者咽喉,"你当本王是三岁孩童?"
使者面色涨紫,双手抓挠着无形锁链,艰难嘶喊:"陛下...陛下得知消息后雷霆大怒!连夜调集羽林卫封锁王府,可昌平那厮早有准备,只拦住了半数刺客,余下几个练气境蝼蚁..."锁链骤然收紧,使者喉间发出破风箱般的喘息,"陛下命小人八百里加急赶来,愿以半块虎符为信,只求王爷..."
"半块虎符?"柳林松开锁链,任使者瘫软在地咳嗽不止。他起身踱步至窗前,望着夜空中高悬的血月,寒风吹动他染血的袍角,"一年前,我率铁骑踏破白雾之地,镇魔司大军却在最紧要的关头出面摘了桃子。那时我想,朝廷或许有难处,便将辛苦打下的地盘拱手相让。"
咒纹在他周身翻涌,将窗外月光搅成细碎的金芒:"冀州青州主动送质子,并州刺史甘愿为傀儡,幽州百姓箪食壶浆迎我入城——这是我柳林凭本事挣来的!"他猛然转身,金瞳中咒纹如燃烧的烈焰,"可朝廷做了什么?给个镇北王的虚名,用空头支票换我出生入死?如今竟派刺客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