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奶奶的虚影突然飘至舆图前,枯瘦的手指划过京城的位置:"这便棘手了。若柳林早有反意,元礼在奏报中歌功颂德,他日朝廷秋后算账......"她的声音突然变得阴森,"赵家满门,都要为这欺君之罪陪葬!"
一时间,屋内陷入死寂。赵元礼望着虚影们凝重的神色,突然想起白天在市井中,孩童们施展驱寒术时欢快的笑脸。那些在北疆生长的力量,与朝廷中勾心斗角的权谋,形成了惨烈的对比。他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渗出,却感觉不到疼痛。
"或许......"二叔打破沉默,他的虚影重新变得清晰,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我们可准备两份奏报。一份如实描述北疆繁荣,另一份......"他意味深长地看向赵元礼,"暗藏柳林拥兵自重的隐患。"
此言一出,屋内顿时炸开了锅。大伯怒喝:"两头下注?若被任何一方察觉,都是灭顶之灾!"四叔却冷笑:"大伯难道还有更好的法子?如今局势,不赌便是死路!"两派虚影再次对峙,灵力形成的风暴将屋内的桌椅掀翻,烛火尽数熄灭。
黑暗中,赵元礼感觉丹田的符文愈发灼热,柳林那句"从今日起,你的命,姓柳"在耳边回响。他猛地咬破舌尖,血腥味在口中散开,让他恢复了几分清醒。"诸位长辈!"他大喝一声,灵力从掌心迸发,重新点燃了烛火,"我们可将两份奏报交给不同的人带回京城。我亲自将歌颂北疆的奏报呈给柳林过目,以示忠心;另一封则由......"他看向大伯,"由大伯安排亲信,暗中呈给陛下。"
屋内再次陷入沉默,唯有结界外朔方城的寒风呼啸,似在嘲笑这世家的挣扎。老父亲长叹一声,虚影变得透明如纱:"事已至此,也只能如此。但元礼,你在柳林身边,务必小心。"他的声音突然哽咽,"若有危险,不必顾念家族......"
"父亲!"赵元礼扑通跪地,额头重重磕在青砖上,"赵家百年基业,不能毁于我手。侄儿定会小心周旋,保家族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