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追过去么?"包月的手指关节重重叩在暗道入口的金属门框上,暗门内侧残留的血迹在应急灯下泛着诡异的青灰色。
她腰间别着的配枪已经握在掌心,枪管还残留着刚才交火时的余温。
陈北安垂眸凝视地面拖拽的新鲜划痕,作战靴在潮湿的水泥地上碾出细碎声响。
通风管道传来若有若无的滴水声,在密闭空间里被放大成令人烦躁的节奏。"不用了,应该是追不上的。"
他摘下服务员的白手套,指尖抚过墙角被蹭掉的墙皮,"他们跑了有好一会了,这暗道四通八达,现在追进去就是活靶子。"忽然抬头,眼尾的疤痕在阴影中微微颤动,"但也不用太担心,今天在这个地方出现和拍卖的人一个都逃不掉的。"
走廊尽头传来刺耳的金属摩擦声,被扣押的官员和富商正在铁栅栏后疯狂捶打。
某位戴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把鳄鱼皮公文包摔在地上,"我要见你们局长!你们知道我和市政厅......"话音未落,陈北安已经抬脚踹开了虚掩的防火门,震落的墙灰簌簌落在那人锃亮的皮鞋上。
包月正要跟上,突然僵在原地。战术背心口袋里的传呼机发出刺啦刺啦的电流声,她连续按动呼叫键:"顾登,顾登,听到请回复。"空旷的走廊像个巨大的扩音器,把无人应答的寂静反复放大。记忆突然闪回半小时前,顾登穿着服务员制服端着托盘从他身边经过时,悄悄比了个"一切正常"的手势。
"老陈!"包月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陈北安已经转身,黑色作战服在气流中猎猎作响。他抬手扯下耳麦,喉结滚动咽下不安:"去监控室。"
安保监控室的防弹玻璃上还留着弹孔,三名昏迷的安保人员被反铐在铁架上。陈北安径直走向中央控制台,军用腕表扫过屏幕右下角的时间戳——19:27,正是他们控制整栋大楼的时间点。他的食指在键盘上敲击出急促的鼓点,二十七个监控画面同时以十倍速跳动,红蓝警灯在他脸上投下斑驳光影。
"找到了!"包月突然指着三号屏幕。画面里,顾登被两名黑衣保镖架着胳膊,后颈处隐约可见注射器留下的红点。他的战术靴在地面拖出蜿蜒的血痕,经过消防栓时突然发力踹倒灭火器,干粉喷射的瞬间,他转头看向监控镜头,嘴角扬起个意味深长的弧度。
陈北安瞳孔骤缩。这个动作看似慌乱,实则是用灭火器在地面画出逃生路线的关键标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