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是。”
“若是如此,阁下买我一下到洛阳。”
“是要给到洛阳钱监么?”李器问道。
“是的。”
“往年我确实给洛阳卖不少,但今年不行了。”
“今年为何不行?”
“今年要全部卖给绛州钱监。”
“为何?”
“接到了刺史的书信。”
刺史的书信?
颜真卿心思急转,却不动声色地问道:“为何刺史今年会给您这样的书信,若我没有记错,刺史不会干预你们的买卖。”
“往年确实不会,今年我倒是派人去打探过,说是有身份更大的人派人来知会了,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了。”
颜真卿道:“我提价一成,可行?”
李器立刻犹豫起来,但眉宇间却还是有些无奈。
“刺史的书信,我得给面子。”
“我提价两成,可行?”
这下李器眉宇间舒展开,但他却说道:“铜价的有定制的,恐怕……”
“是洛阳少府监出价,按照规矩,不必有定制了吧?”
李器疑惑道:“洛阳少府监为何要提价买铜,难道不知道提价买了之后,铸钱亏本?”
“李郎君是商人,何必问那么多呢?”
“少府监的哪位做了这个主?”
“自然是建宁郡王。”
“就是刚上任的那位建宁郡王?”
“天下间只有一位建宁郡王。”
“真的能提两成的价格?”
“此乃洛阳少府监的出价,岂能儿戏?”
“那王刺史那边?”
“你就说是洛阳少府监要铜,他不敢拿你如何!”
像李器这种能拿到铜矿资源的商人,哪一个背后没有关系?
刺史写信,李器配合,那是人情。
但如果不配合,刺史也拿他们没办法。
“好,若是届时无法交钱,就别怪在下不给货了。”
“放心好了。”
此后数日,颜真卿又拜访了数家铜商。
均承诺愿意给洛阳供货。
当然,为了确保事情的正常进行,李倓的后续部队已经将要抵达。
一船又一船的丝绸从洛阳,沿着黄河抵达解州一带,在那里上岸。
随即便往绛州运。
绛州距离登岸的地方并不远,只有一百多里,途中有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