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母女二人正分说,却听外间有人朗声问“宝姐姐可在屋里”?却原来是许扶摇吃过晚饭过蘅芜苑来了。宝钗心知他必是为了薛蟠赌斗之事而来,连忙招呼他进屋坐。薛姨妈见了就要回去,许扶摇却道“正好姨妈在此,有些事情却一便禀了方便。”那薛姨妈方才留下。
许扶摇也不遮掩,直接道明了来意,“今日和薛大哥有场赌斗,甥儿却无恶意,只是想以操演之法锻炼大哥勇武,他日或一同沙场征战挣一份功勋富贵亦未可知。不瞒姨妈,我在终南山下置了一处庄子,年后便将一众小厮挪过去演训,到时候恐怕亦将薛大哥拘在那处一同操演,每月只准回城两日。还请姨妈示下,若觉不妥,我在将这赌契撕毁作废就是。”
那薛姨妈听闻这宝二爷还有心上沙场,心下不免踌躇。宝钗见母亲迟疑,却道“母亲可知‘玉不琢不成器’,如今大哥这个样子,经营可能指望?不惹出官司祸事来便是祖宗保佑了。宝玉虽年幼,但得了老祖神授,经商习武竟犹如神助。女儿到觉得与其放哥哥在外面胡混,不如依约交了宝玉调教,男儿丈夫戎马建功,封狼居胥亦是正道。”
薛姨妈听女儿如此说,便也咬牙狠心道“如此,便依宝玉所言。”许扶摇见薛姨妈松口,又抛出早就拟定的香饵来“适才宝姐姐所言经商之事想必姨妈亦有耳闻,甥儿与一干好友合股弄了间小作坊,做些小顽意。因一干手艺算是独此一家,因而并不愁卖,利润也算不低,虽说受限于产量不足,但一年生发个几百万两银子到并非欺骗薛大哥。”
宝钗母女二人听许扶摇亲口承认了产业,相互换个眼色,听许扶摇接着说“我和薛大哥打赌,固然有上阵亲兄弟的意思,亦有请薛大哥帮忙看顾终南山下几处庄子的想法。甥儿亦知薛大哥是家里的顶梁柱,姨妈家在京里的生意没了薛大哥的照看难免有些损失,因此想着何不将银镜香水儿等物托姨妈淘运到金陵销售,如此也算‘失之盛京,得之金陵’,略表甥儿补偿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