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殿主,你为何要阻拦我。”
看着突然出现的副殿主挡在自己面前,鬼晴儿显得很是惊讶。
实在是没有想到,副殿主会突然出现。
“有人故意引你进入阵法。”
“阵法?”
看着面前什么都没有,鬼晴儿皱着眉头,她肯定不会怀疑副殿主的话,只是想不通到底是谁想要害自己。
副殿主转身看向面前的阵法,冷冷道:“不管你是谁,立刻滚出来,要是被我从外面强行破开阵法,你应该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副殿主还真是够厉害的,居然能......
陈星回离开归墟学城的那天,天边正泛起一抹奇异的紫霞。那不是寻常的晨曦,而是虚空裂隙中逸散出的“道痕余光”,据说只有在重大变局即将发生时才会显现。他背着一卷破旧的布囊,里面装着几册手抄的辰法入门经文、一块从禁灵枷上剥落的残铁,以及一枚由星核碎片打磨而成的吊坠??那是老妪校长亲手赠予他的信物,象征着“自启之道”的认可。
他没有回头。身后,七十二族的学生站在高塔边缘,默默目送这位曾以凡躯震碎枷锁的少年远行。有人低声诵念他的名字,仿佛那已不是一个称呼,而是一句咒语,能驱散命运的阴霾。
陈星回踏上了第一艘前往北冥域的星舟。这是一条老旧的商旅航线,穿梭于数十个贫瘠星球之间,乘客多为逃难者、流亡修士和贩卖低阶灵材的小贩。舱内气味混杂,金属壁上爬满锈迹,连照明符阵都时常闪烁不定。但他并不在意。他知道,真正的辰路不在辉煌殿堂,而在这些被遗忘的角落里,在每一个不甘匍匐的灵魂深处。
航行第七日,星舟遭遇了一场突如其来的空间乱流。警报声刺耳响起,整艘船剧烈颠簸,数名乘客当场吐血昏迷。船长紧急启动护盾,却发现能源核心受损,无法维持稳定飞行。就在众人陷入恐慌之际,陈星回缓缓起身,走向控制室。
“让我试试。”他说。
船员们面面相觑。一个看似不过十七八岁的少年,凭什么干预星际航行?但此刻别无选择,他们只能让开道路。
陈星回将手掌贴在能源核心的接口处,闭目凝神。下一瞬,他体内那道由星核烙印而成的螺旋道痕骤然发烫,一股温润却浩瀚的力量自胸口蔓延至四肢百骸。这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灵气,而是一种更为原始的“意念共鸣”??他曾无数次在深夜独自修行时感受到它,那是无数觉醒者心中信念汇聚成的无形之河。
“不靠天赐,不依师传;但凭一心,便可通玄。”
他默念古经,指尖微颤,竟硬生生以意志引导残存能量重新排列回路。原本濒临崩溃的核心竟缓缓恢复运转,护盾重启,星舟稳住航向。
全船寂静。
良久,一位老药师颤声道:“你……用的是‘心引术’?可那不是早已失传的上古典法吗?”
陈星回摇头:“我只是相信,这艘船不该沉,这些人不该死。所以,我让它活了下来。”
自那以后,星舟上的乘客开始悄悄聚集在他周围。有人问他如何才能觉醒,有人哭诉自己家族世代被奴役,从未有过修行资格。陈星回一一回应,不藏私,不设限。他在舱壁上刻下简易呼吸法,教人如何通过调节心跳与天地共振;他讲述幽冥界民众推倒命运雕像的故事,点燃听众眼中的火焰;他还为一名天生盲童绘制了“感知图谱”,帮助他用触觉捕捉灵能波动。
十日后,星舟抵达北冥域首站??黑礁星。
这里是一座漂浮在毒雾海洋上的钢铁城市,居民以开采地下晶矿为生。他们的皮肤因长期接触辐射而呈现灰绿色,孩童未满十岁便要下井劳作,平均寿命不足五十载。更可怕的是,整座城市的上空悬浮着一座巨大的“命谕碑”,每日定时广播:“尔等生来卑贱,唯有服从,方得苟存。”
陈星回刚踏上码头,就被巡逻队拦下。一名戴着青铜面具的监工冷笑着打量他:“外来者,登记血脉等级。”
“我没有等级。”陈星回平静道。
“那就是最低等。”监工挥手,“送去矿坑做苦力。”
可就在此时,人群中爆发出一阵骚动。那些听过他在星舟上传道的乘客纷纷站了出来,大声疾呼:“他是带来希望的人!你们不能这样对他!”
监工怒极反笑:“希望?在这片土地上,希望是最昂贵的奢侈品!”他拔出腰间电鞭,狠狠抽向最前方的一名妇人。
陈星回动了。
他并未施展任何高深武技,只是一步跨出,伸手握住那道噼啪作响的电鞭。刹那间,双色瞳光芒大盛,左眼如深渊吞噬雷霆,右眼银光流转似星河倒灌。电鞭在他掌心扭曲、断裂,化为灰烬。
“我说过,”他声音不高,却压过了所有喧嚣,“我不信命。”
整个码头鸦雀无声。
当晚,黑礁星的地下酒馆里挤满了矿工。他们脸上带着伤痕,手中握着粗劣的酒杯,眼睛却亮得惊人。陈星回盘膝坐在木桌上,继续传授那套无需灵根的入门功法。
“你们不需要等待谁来赐予资格。只要你们还愿呼吸,还想看见明天的太阳,你们就有资格走上这条路。”
一名老矿工突然跪下,老泪纵横:“三十年了……我每天都在问,为什么我们要像牲畜一样活着?今天我才明白,从来没人给我们答案,因为答案本就在我们自己手里。”
那一夜,三十七人成功感应到第一缕“心源气”,虽微弱如萤火,却是破晓前的第一缕光。
然而,命运神庭的余孽并未沉睡。
三日后,一支黑色舰队悄然降临黑礁星轨道。舰身上铭刻着古老的锁链图腾,正是当年镇压万界的“缚命军”残部。为首的将领名为厉枭,乃是一名活了近千年的心境强者,专司剿灭各地觉醒势力。他手持一柄由九百九十九名叛逆者骨髓炼成的“哀恸枪”,立誓要将辰路扼杀在萌芽之中。
“区区蝼蚁,也敢妄谈改命?”厉枭站在旗舰甲板上,俯视下方的城市,“今日,我要让你们亲眼看着希望被碾碎。”
大军登陆,封锁街道,屠戮带头反抗者。他们在广场中央竖起一根铁柱,宣布要将陈星回钉在上面,曝尸三日,以儆效尤。
可当他们冲进酒馆时,却发现屋内空无一人。
只有一面墙上,用鲜血写着一行字:
>“你们可以杀死我,但杀不死千万个站起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