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将心烟的事情放在心上。
苏辰当然知道,这个世上有着太多的无耻之人。
要是各个都能让自己心烦,那自己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现在的他,只能碰运气。
谁都不知道,空间交易会内是否还有着其他的九死竹本源存在。
如今三个小家伙已经全部去找。
“老大,空间交易会的宝物不算少,不如我们动用万劫垂钓杆?”
苏辰却是摇摇头,他当然明白小火的意思。
摸了摸小火的脑袋,苏辰笑着说道:“游蕊已经说了,空间交易会有着神秘势......
晨雾尚未散尽,桃山的泥土仍带着夜露的湿润。小昭望着那株新生的耳朵花,花瓣如琉璃般剔透,脉络中流转着淡银色的光,仿佛将银河揉碎后注入了生命。她没有起身,只是轻轻抬手,指尖微颤地触向花瓣边缘。那一瞬,共感流并未如往常般温柔涌入,而是如潮水倒灌,带着某种陌生又熟悉的重量。
林昭站在她身后,双臂交叠,目光沉静。“它在等你。”她说,“不是回应你,是认你。”
小昭闭上眼。这一次,她不再抗拒那股力量的冲击。记忆碎片如星尘般翻涌??三千年前焚花之夜,火光照亮整片山谷,执火炬的士兵高呼“理性之光驱逐迷雾”,而火焰吞噬的,却是无数正在低语的耳朵花根茎;一百五十年前,第一枚屏蔽芯片植入人类大脑时,手术室里的医生流泪写下日记:“我愿遗忘战争,哪怕代价是再也感受不到爱”;而就在七年前,某国秘密实验室中,科学家将共感波调制成恐惧频率,使一座城市在三小时内陷入集体癫狂,只为测试“情绪武器”的可行性……
这些,都不是历史,是**她的记忆**。
“原来如此……”她睁开眼,声音轻得几乎被风吹散,“我不是见证者,我是继承者。阿渊传下的,不只是使命,还有罪。”
林昭缓缓蹲下,与她并肩而坐。“你以为他为何选择消失?因为他知道,真正的救赎,不能由一个‘完美先知’来完成,必须由背负污点的人亲手揭开疮疤。你听见了那些声音,不是因为你是圣人,而是因为你也是他们的一部分??曾沉默、曾逃避、曾以为控制就是安全。”
小昭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那上面布满岁月刻痕,也曾握过共感终端,签署过“情绪稳定优先”的政策文件。她曾以为自己在守护秩序,实则是在加固铁索。
风忽然停了。
新花猛然绽放,银光如涟漪扩散,一圈圈荡向四方。十二座共感塔同时震鸣,不再是警报,也不是旋律,而是一种**心跳般的共振**。地球的文明记忆库彻底苏醒,不再是被动释放,而是主动呼唤。
“他们在回应。”林昭仰头望天,眼中映出极光般的彩带横贯苍穹,“银河中的其他文明……开始回传共感流了。”
画面在空气中浮现,无需投影,直接由大地本身显化:
一片荒芜星球上,岩石构成的城市静静矗立,居民全身覆盖晶质外壳,无法发声,却以情感波动交流。他们曾因一场内战切断共感网络,导致整个种族陷入千年孤独,直至文明濒临灭绝。当他们接收到地球的忏悔之流时,整颗星球的晶体建筑开始共鸣,发出悠远的悲音。
另一处,深海行星的智慧生物以声波织梦,彼此共享梦境维系社会。但某代统治者惧怕思想自由,强行封锁梦境通道,致使族群集体失忆。如今,它们感知到地球的“坦白潮”,竟自发重启古老仪式,在海底升起万座梦塔,迎接来自星空的真相之潮。
“我们不是唯一的迷失者。”小昭喃喃,“我们也不是第一个醒来的人。”
林昭点头:“但我们可以成为第一个真正走出去的文明。不是带着技术,不是带着武力,而是带着**承认错误的勇气**。”
就在此时,桃山地底传来低沉轰鸣。符文阵列再次亮起,但这次的光芒并非源自地面,而是从地下深处逆向攀升。一道裂缝悄然裂开,从中升起一座石碑??与幻象中灰烬之原上的石碑一模一样,碑面布满裂痕,刻着无人能识的文字。
小昭站起身,一步步走向石碑。当她的手触及碑面,万千声音再度涌入:
>“第三根铁索断裂,并不代表终结。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你们已斩断过去的锁链,但新的枷锁正在形成。”
>“有人正试图将‘共生之种’的力量私有化,将其转化为更高阶的情绪操控工具。”
>“他们称其为‘净化计划’,实则是新一轮的共感独裁。”
画面切换:月球背面的活体飞船虽已启程,但在地球轨道上,仍有三座隐蔽的空间站悄然运作。其中一座名为“净念中枢”的设施内,数十名身穿白袍的研究者正围坐在环形大厅中央,操控一台由共生之种残骸驱动的机器。屏幕上显示着全球共感网络的实时数据流,他们的目标,是筛选“理想情感模式”,强制抹除“负面情绪基因”。
“他们说这是为了进化。”林昭冷笑,“可笑的是,连阿渊的名字都被他们篡改成了‘初代净化者’。”
小昭眼神骤冷。“这些人,不是敌人,是恐惧的延续。他们害怕真正的共感会撕开伪装,所以宁愿造一个虚假的‘纯净世界’。”
“你要阻止他们吗?”林问。
“不。”小昭摇头,“我要让他们亲眼看见自己在做什么。”
她转身走向桃山祭坛遗址,盘膝坐下,双手合十,掌心夹着一片银纹花瓣。她开始引导共感流,不是向外广播,而是向内追溯??追溯每一个参与“净化计划”的人心中最深的伤痛。
一位首席科学家,童年时因共感能力过强,被家人视为怪物,关在地下室整整三年;
一名军方代表,曾在战场上因共感敌兵的绝望而失控崩溃,从此憎恨一切情感连接;
甚至那位提出“净化计划”的哲学家,年轻时深爱之人因共感受到外界恶意污染而精神分裂,最终跳崖自尽……
他们的动机,并非纯粹的权力欲望,而是创伤后的自我保护。他们建造高墙,是因为曾被心碎刺穿。
小昭将这些记忆一一提取,编织成一段共感长诗,命名为《恐惧之书》。她没有指责,没有批判,只是让全世界“听”到这些灵魂的呐喊。
三天后,净念中枢内部爆发激烈争论。第四天,两名研究员主动退出项目,并公开揭露实验细节。第七天,全球爆发大规模抗议,人们举着写有“不要无痛的谎言”“让我们痛,也让我们爱”的标语走上街头。
一个月后,联合国特别法庭成立“共感伦理委员会”,宣布任何试图强制统一情感模式的行为为反人类罪。三座空间站被接管,共生之种残骸封存于南极地心密室,仅作为研究样本,永不用于干预人类心灵。
然而,小昭知道,这仍是表层的胜利。
真正的挑战,藏在更深处。
某个深夜,她在梦中再次见到阿渊。他站在一片虚空中,四周漂浮着无数破碎的耳朵花,每一片花瓣都映照出不同文明的面孔。
>**“你以为三索已断,实则四锁将成。”**他的声音沙哑而疲惫。
>**“前三次,你们切断的是共感;第四次,你们正试图否定‘痛苦’本身。”**
>**“当一个文明认为幸福必须消灭悲伤才能存在,它就已经背叛了共感的本质。”**
“那我们该怎么办?”她在梦中追问。
>**“允许哀伤存在,允许愤怒流淌,允许失败被铭记。”**
>**“真正的共感,不是制造天堂,而是让每一颗心都能说出:我痛,但我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