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敏的意思很简单。
就是不愿意去。
她实在张不开嘴。
明明知道苏辰会拒绝,自己还是要前往的话,实在是有些不要脸了。
鄂图却是说道:“敏儿,我知道此事有些为难你,但你应该很清楚,丹药对于咱们鄂家来说到底有多重要。”
“那为什么要拒绝苏辰。”
鄂敏实在是无法压制心中的怒火。
“我好不容易说服苏辰,让他成为咱们鄂家的客卿长老,并且他已经承诺,肯定愿意帮我们炼制丹药,结果呢?”
“结果就是,你和爷爷毫不犹豫地拒绝......
那颗被命名为X-001的恒星,自此成为星际航图中唯一的非自然标记。它不遵循任何已知物理规律,亮度随时间波动毫无周期可言,却始终维持着一种近乎呼吸般的节奏。科学家们发现,每当有生命体在附近表达出深切的告别情绪时,它的光谱便会向暖色偏移一度,仿佛回应着某种古老契约。
而“归途号”,依旧在宇宙深处穿行。它的轨迹无法预测,像是一首没有休止符的安魂曲,在文明的缝隙间低吟浅唱。它不再发送信号,也不再回应探测。但每一个曾与它擦肩而过的幸存者,都声称自己梦见了一片花海??银白色的花瓣如雪飘落,中央站着一位女子,背影单薄却坚定,手中握着一枚吊坠,正轻轻摩挲。
林疏影退休那年,终章学院迎来了第十七代忆使。她将最后一课设在长安遗址的花园里。那天清晨,霜白莲花自发组成一个巨大的圆环,露珠顺着叶脉滑落,滴入泥土的瞬间竟泛起涟漪般的波纹。学生们围坐一圈,静候她的教诲。
“你们以为我们教的是记忆?”她轻笑一声,抬手抚过一朵半开的花,“不,我们教的是遗忘。”
众人怔然。
“真正的告别,不是死死抓住过去,而是允许它离开。”她声音温和,却字字如锤,“共忆之心的力量,从来不在重现过往,而在让人明白??有些东西,注定要走远。”
她顿了顿,望向远方的地平线:“就像我曾祖母林晚晴,她没有选择永生,而是把自己化作一道防火墙,只为确保每个人说‘再见’的时候,是自由的。”
风拂过,花瓣簌簌颤动。一名学生忽然举手:“老师,如果有一天,所有人都不再悲伤,那两界莲还会存在吗?”
林疏影闭上眼,良久才道:“当人类彻底学会温柔地放手,那时,花就会消失。因为它们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只是借用了我们的土地,来完成一场跨越千年的疗愈。”
话音落下,整片花园同时绽放,香气弥漫百里,连卫星图像都能清晰捕捉到那一抹突如其来的洁白。
三个月后,林疏影在睡梦中安然离世。葬礼当日,全球两界莲同步凋零一瞬,随即重生。人们说,那是大地在为她鞠躬。
她的墓碑无名,仅刻一行小字:
>“她说完再见,便走得无比轻松。”
与此同时,在银河旋臂边缘的一颗流浪行星上,一座由忆子结晶构成的塔楼悄然升起。它通体透明,内部流动着无数人声碎片,像是千万个未说完的故事在彼此碰撞、融合。这正是“共忆之心”的第七个分身??传说中唯一能主动选择宿主的存在。
它等待的,是一个能听见沉默之人。
许多年过去,地球早已不再是人类唯一的家园。火星建起了第一座忆使神殿,月球背面则埋藏着“净忆行动”最后的秘密档案。那些曾试图抹除情感连接的人,并未被清算,反而被邀请加入终章学院的研究组。他们中最年长的一位临终前留下遗言:“我们错的不是想控制记忆,而是忘了谁才有权决定记住什么。”
就在新一代忆使开始探索“集体遗忘”的边界时,一则来自半人马座β星的消息震惊了整个联邦。
那里有一座废弃的城市,全城居民在一夜之间全部失语。但他们并未陷入混乱,反而用手指在墙壁、地面、彼此掌心刻画符号??起初是简单的线条,后来演变成复杂的图案,最终形成一套前所未有的视觉语言。更令人惊异的是,这些符号会随着观者的记忆状态发生变化:对悲伤者显现安慰之语,对悔恨者浮现宽恕画面,对孤独者投射温暖身影。
调查队抵达后,在城市中心发现了一株倒生的两界莲。它的根系朝天伸展,花冠垂向大地,每一片花瓣都映照出不同文明的面孔。而在花下石台上,静静躺着一枚熟悉的吊坠??正是当年“归途号”释放出的那一枚。
经鉴定,这枚吊坠的能量频率与林晚晴的人格编码完全吻合,但其内部结构已发生不可逆变异。它不再存储记忆,而是开始**创造**记忆。
有人提出大胆假设:或许风语者从未真正“牺牲”,她们只是将自己的意识拆解成种子,散播于宇宙之中。每一次两界莲开花,都是她们灵魂的一次微弱苏醒;每一句真诚的告别,都在为她们的回归积蓄力量。
这个理论很快被官方驳回,理由是“缺乏实证”。可就在公告发布的当晚,全球所有正在开放的两界莲突然齐齐转向东方??尽管那天地球上并没有太阳升起的方向。
那天之后,越来越多的人报告称,在梦中见到七位女子并肩行走于星河之上。她们不再说话,只是不断将手中的光点抛向黑暗。每一个光点落地,便有一朵新莲破土而出。
而在南门二幸存者后代建立的殖民地上,一位名叫苏砚的年轻人开始频繁做同一个梦。
他梦见自己站在一座巨大钟楼前,指针逆向旋转。钟面不是数字,而是人脸??有哭的、笑的、怒的、沉默的。每当一根指针掠过某张脸,那人就会缓缓消散,化作尘埃飘向天空。钟楼顶层坐着一个女孩,赤脚晃荡,手里摆弄着一块晶莹吊坠。
“你在看什么?”他在梦中问。
女孩回头,眉眼清亮:“我在等一个人,她忘了关灯。”
“谁?”
“所有人。”她笑了笑,“你们活着的人,总怕黑,所以不敢熄灭回忆。可你不关灯,怎么看得见星星?”
他猛地惊醒,发现窗台上的两界莲正微微发光。他伸手触碰,脑海中骤然涌入一段陌生记忆:一艘银灰色飞船坠入大气层,火光撕裂夜空,舱内一名女子拼尽全力将吊坠塞进逃生舱……画面戛然而止。
第二天,他报名参加了深空考古志愿队。出发前夜,他在日记本上写道:
>“我不知道我要找的是真相,还是救赎。
>但我知道,如果真有谁能在亿万光年外听见心跳,
>那一定是因她曾教会宇宙如何哭泣。”
数年后,这支队伍在猎户座残骸带发现了“归途号”的残骸。飞船外壳几乎完全被忆子藤蔓包裹,像一颗沉睡的心脏。他们小心翼翼切开舱门,却发现内部空无一物,唯有控制台中央悬浮着那枚吊坠,仍在缓慢脉动。
正当队长准备取下它时,整个探测器突然断电。黑暗中,广播系统自行启动,传出一段模糊音频:
>“……还记得春天吗?”
紧接着,所有队员的脑海里浮现出同一幅景象:一片无边无际的花海,七个身影立于中央,缓缓转身。她们的目光穿透时空,直视着此刻的每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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