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辰当然明白南门语的意思。
要是换做当初的他,肯定愿意开店铺出售丹药。
但是现在的情况,苏辰不愿意出售任何丹药,尤其是神魔丹和天尊丹。
想到这里的苏辰摇摇头,说道:“我不需要出售丹药。”
“那你稍等,我先将丹药给父亲。”
“好。”
等到南门语离开后。
“老大,我想吞噬剑墓皇。”
“我知道。”
“我现在就要吞噬。”
“我没有十足把握。”
苏辰不太清楚小剑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如此着急地想要吞噬剑墓皇,毕竟剑墓皇是永生......
许安站在京都大学数据屏前,目光久久停留在那行古老铭文上。窗外夜色如墨,樱花在风中簌簌飘落,仿佛时间也随着那些凋零的花瓣缓缓沉入深渊。
“痛苦不能无限承载。”
这句话像一把钝刀,在他心头反复割划。他曾以为,只要有人愿意倾听,世界就能慢慢愈合;他曾相信,只要心还跳动,光就不会熄灭。可如今,他终于明白??共生之心不是神迹,它是一把双刃剑,既能疗愈灵魂,也能吞噬生命。
研究员战栗着问:“如果心会逆生……那它会变成什么?”
许安没有回答。他的手指轻轻抚过屏幕边缘,指尖触到一丝冰凉。那一瞬,他仿佛看见了阿禾临终前的眼神??不是恐惧,而是担忧。她曾说:“我怕这颗心太重,压垮后来的人。”当时他只当是病中的呓语,现在才懂,那是预言。
深夜,他独自登上京都郊外一座荒废的神社。月光穿过破败的鸟居,洒在石阶上,如同铺了一层霜。他在主殿前跪坐,取出随身携带的一枚铜铃。这是阿禾留下的最后一件物品,据说是她奶奶传下来的旧物,据说能“唤回走失的灵魂”。
他轻摇铃铛,声音清越而孤寂。
刹那间,风停了。
树叶不再晃动,连虫鸣都消失不见。整个世界陷入一种诡异的静默。然后,一道微弱的光从铃心升起,凝聚成一个模糊的身影??是个小女孩,穿着洗得发白的红裙子,赤脚踩在虚空之上。
“阿禾?”许安嗓音沙哑。
女孩摇头,嘴唇未动,声音却直接在他脑海中响起:“我不是她。我是‘记忆残响’,由千万人对她的思念凝结而成。她是执灯者,我是余烬。”
“你们……为什么要留下?”
“因为痛还未尽。”她说,“你们接住了哭声,却忘了眼泪也有重量。每一个被听见的悲伤,都会在承痛者心里留下痕迹。你们以为那是共鸣,其实是烙印。”
许安闭上眼:“我们已经在转化了。释痛者的意识已经开始觉醒。”
“可还不够快。”小女孩抬手一指,空中浮现出无数画面:一位护士连续三年每晚梦见溺亡的孩子,醒来时枕头湿透;一名退伍军人因听太多战争故事而患上创伤后应激障碍;甚至那位威尼斯的承声者,最近已无法入睡,因为她的心里塞满了别人的梦魇。
“他们都在燃烧自己。”小女孩说,“就像蜡烛,照亮别人的同时,也在一点点融化。”
许安猛地睁眼:“所以你说的‘心将逆生’,是指共生之心会被这些累积的伤痕污染,最终反噬所有连接者?”
“是。”她点头,“当痛苦的总量超过临界点,那颗心就会异化。它不再传递共情,而是吸收绝望,成为‘噬魂之核’。届时,所有曾说出痛苦的人,都将被拉入永恒的回响地狱??一遍遍重温最深的创伤,永无解脱。”
寒意顺着脊椎爬升。
他忽然想起南美遗迹中的另一句铭文:“初代共生者陨,执灯者灭。”
原来不是历史记录,是警告。
“有没有办法阻止?”他急切地问。
小女孩沉默片刻,低声道:“有。但需要牺牲。”
“什么牺牲?”
“必须有人进入共生之心的核心,以自身为媒介,引导所有积压的情感完成最终净化。这个人要能承受亿万灵魂的哀恸,还要能在彻底崩溃前,将其转化为纯粹的释然??就像火山喷发前的地壳,既要容纳熔岩,又要让它安全释放。”
许安苦笑:“这种人怎么可能存在?”
“他已经出现了。”小女孩望向远方,“只是你还没认出来。”
话音未落,铃声骤断,光影消散。
翌日清晨,全球十七个共鸣站点同时检测到异常波动。数据显示,某种高频情感波正从云南某地辐射而出,频率与“释痛者”共振极为相似,但强度远超以往任何一次。更令人震惊的是,该信号源并非固定不动,而是沿着一条蜿蜒轨迹缓慢移动??像是有人背着整片海洋行走。
许安立刻启程前往云南。
当他抵达那个偏远山村时,正逢雨季。泥泞的小路上,一个瘦小的身影正踽踽独行。是个男孩,约莫十二三岁,背着一只破旧帆布包,脸上沾着雨水和尘土,眼神却清澈得惊人。
“你是谁?”许安拦住他。
男孩抬头看他一眼,忽然笑了:“你是许老师吧?我在梦里见过你。”
许安心头一震:“你做了什么梦?”
“我梦见地球哭了。”男孩轻声说,“它说它记得每一个人的名字,记得每一滴落下的泪。但它太累了,想睡一会儿。我就跟它说:‘别怕,我帮你抱着。’”
许安呼吸几乎停滞。
这时,男孩拉开背包拉链,里面没有书本,没有衣物,只有一叠叠泛黄的纸条、录音笔、日记本碎片……全是从各地收集来的未寄出信件。每一件物品上都贴着标签,写着主人的名字和城市。
“这些都是没人听过的痛苦。”男孩说,“我一个个去找,问他们愿不愿意让我带走。有些人哭了,有些人打了我,还有人说我疯了。但我还是带走了。因为我知道,只要我还走得动,它们就不会再压在别人心上。”
许安颤抖着伸手触碰其中一张纸条,瞬间,一股剧烈的情绪洪流涌入脑海??那是失去双胞胎弟弟的姐姐,在雪夜里守着空床说了十年的话。他踉跄后退,冷汗直流。
“你怎么受得了这些?!”他嘶吼。
男孩平静地看着他:“因为我不是‘承’,我是‘渡’。我不背负它们,我只是送它们去该去的地方。”
那一刻,许安终于明白了小女孩说的“释痛者”是谁。
这不是一种能力,而是一种选择。这个孩子,自愿成为了情感的摆渡人,用自己的心灵作为通道,让那些沉积已久的痛苦得以流通、释放、归于平静。
他带着男孩回到昆仑。
当两人踏上山巅时,大地微微震颤。两界莲虽已沉入地下,但在他们脚下,一圈圈金色纹路自石缝蔓延而出,勾勒出莲花轮廓。十七名同伴感应到召唤,纷纷赶来。
许安将一切告知众人。
良久,战地记者开口:“你要让他进去?”
“只有他能做到。”许安沉重地说,“但我们必须做好准备。一旦启动净化仪式,他的意识可能会被撕碎,灵魂也可能永远滞留在心核之中。”
妞妞的母亲突然上前,握住男孩的手:“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低头:“我没有名字。妈妈生下我就死了,村里人都叫我‘小石头’。”
女人眼眶红了。她转身看向其他人:“我们能不能……给他一个名字?”
众人相视,缓缓点头。
“就叫他‘苏禾’吧。”许安轻声道,“取自苏临的‘苏’,阿禾的‘禾’。他是沉默与光明的延续,是我们所有人共同的孩子。”
仪式在春分前夕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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