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爷这双眼睛,太犀利了,但如果两人不开口说话,陈三爷还是被骗过了。
王莹化妆成一个40来岁的妇女,嘴角还有一颗黑瘊子。
白如霜更是少一颗门牙,脸也涂了炭膜,一点也不白了。
军统化妆技术,比郑小俊一点也不差。
这一刻,郑小俊仔细端详二人,也看出来了,随即微微一笑,没说话。
他知道,这二人化妆潜入天津,肯定是带着任务来的。
陈三爷也瞬间想明白了:当初报纸和电台大肆报道抓住的特务,不是王莹和白如霜,王莹和白如霜金蝉脱壳了,军统将计就计,故意做了个假死的局,大张声势举行葬礼,把王莹和白如霜藏得更深了。
这就对了,一个人如果活着,她迟早会死。
一个人如果死了,她永远活着。
绝了!
军统这招,太绝了。
王莹和白如霜胆子也是真大,竟然孤身来到天津,在村上花子的眼皮子底下和陈三爷接头。
“陈先生,我们去撒尿了。”王莹和白如霜一前一后离开。
白如霜顺手把一封信递给陈三爷。
陈三爷赶忙把它揣在兜里。
白如霜在陈三爷耳畔轻声说了一句:“沈小姐给你的信。”
然后白如霜就追上王莹去厕所了。
陈三爷的心跳立马加快,怦怦怦,一分钟205次,心脏险些跃出喉咙。
一时间,幸福、悲伤、感动、快乐、慰藉,百感交集。
差点落泪。
但他忍住了。
爱妻终于有消息了。
她还活着。
耶耶耶!陈三爷在心里呐喊。
他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就像是被埋了,又从棺材里爬出来,重见天日。
幸福的目光投向郑小俊。
郑小俊高兴地点点头。
陈三爷想迫不及待地拆开那封信看看,但他知道不可以。
再激动也得忍着。
不能表露半点欣喜。
他赶忙和郑小俊一起出屋,先去厕所里撒尿,而后来到大门前,陪同村上花子聊天。
村上花子看了看陈三爷,道:“陈先生还会功夫啊?”
陈三爷点点头:“皮毛而已。”
村上花子一笑:“可不是皮毛,我在日本和空手道高手打过交道,陈先生的功夫,不亚于任何一个空手道拳手。”
陈三爷笑道:“花子小姐抬举我了,我就是练着玩,毫无章法。”
“你练的是泰拳,对吗?”村上花子目光阴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