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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辰突然剧烈咳嗽，呕出的血沫里混着冰碴。
他模糊视线中看见楚沧海身后浮现巨大血池，池底沉浮着数不清的森白骨骸。
"那些都是......西疆王府旧部雪狼卫的影子？"
夜长风霸王刀拄地，刀刃深深陷入冻结的血泊。
沈云楼挣扎起身，九霄琴碎片在掌心割出新伤："所以......你把西疆王府阵亡的将士炼成阴兵，就为此刻？"
楚沧海突然癫狂大笑，笑声震得祭坛碎石簌簌坠落。
"蠢货！若非你们逼我，本侯何须动用这损根基的禁术？"
他黑袍无风自动，背后显现出他幼年记忆——八岁孩童蜷缩在染血的床榻下，母亲用最后气力将他塞进密道。
透过砖缝，他看见黑衣人剑锋滴血，绣着五爪金龙的靴子碾过父亲头颅。
"知道本侯为何要炼魂吗？"
楚沧海指尖凝出冰晶，映出皇城巍峨宫墙，"那年冬猎，上京王朝三皇子故意引我们一家进雪狼窝。父亲被撕碎时还在喊'护驾'，而御林军箭矢却射向求救的烟花！"
冰晶突然炸裂，飞溅的棱角划破他脸颊，"百邪尊者找到我时，我正啃食雪地里冻僵的狼尸。"
夜长风握刀的手青筋暴起，却听楚沧海继续说道："他说只要我献祭魂魄，就能获得匹敌皇朝的力量，却是把我炼制成助他突破的丹药......"
枪身突然浮现出密密麻麻的人脸，全是被吞噬将军的残魂，"你们瞧，他们分别是些无恶不作的禽兽，每人在临死前却喊着'忠君爱国'，多可笑！"
东辰突然剧烈喘息，胸前八卦符咒开始燃烧。
他望着楚沧海身后逐渐成型的血色旋涡，那分明是第五条龙脉正在融入大阵。"原来你要的不是龙脉，也不是执掌上京的滔天权势......"
沈云楼咳着血沫笑起来，"你要把自己炼成九都血河大阵的阵眼，毁掉上京龙脉，从而让整个上京王朝为他陪葬！"
楚沧海神情骤然狰狞，四凶兽虚影同时仰天咆哮。
饕餮口中吐出的不再是黑雾，而是凝成实质的怨灵。
穷奇羽翼掀起的飓风裹挟着楚沧海一家临死前的哀嚎和无助。
梼杌雷暴中隐约可见上京皇城军的军旗，却在屠杀楚家一族。
混沌分身体内岩浆翻涌出上京皇室的徽记图腾，巨大“薛”字嫣红似血，犹如一颗跳动的心脏。
"看见了吗？"楚沧海突然抚过苍溟枪狰狞的倒刺，"这才是九都血河大阵的真正用法——以五条龙脉为柴，焚尽我此生的无边恨意！待我踏平上京之日，定要那至高无上的皇位沾满当年欠我楚家一族的血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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