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哥。”
肖连长是阿旻川省的老乡,进门后立正,声音浑厚的喊了我一声。
我不是队伍里的人,不用给我敬礼。
我躺在床上,很是虚弱,朝床边努努下巴:“兄弟,坐。”
李响给肖连长挪挪椅子。
肖连长对响哥很客气,连忙抢过椅子,“我自己来响哥。”
队伍里的人往往都是惺惺相惜的。
之前听老班长讲,在队伍里的人,对已经离开队伍进入社会的人,会有用好奇感,希望窥见一些社会上的事情。
而从队伍里离开,已经到了社会上的人,往往又怀念队伍里的生活。
所以,肖连长和李响这两个身份不同的人,才会相处的这么融洽。
李响给肖连长倒上一杯热茶,然后把烟灰缸和刚开的香烟、打火机,放在了一旁的柜子上。
“肖连长,山哥,你们聊,我就在外头,有事喊我。”
响哥放下东西就出去了。
我了解响哥,一般人他可是瞧不上,也就对这些队伍上的人客气些。
肖连长目送响哥离开,端着水杯问我要不要喝水。
我指了指脸上的氧气面罩苦笑一声:“你喝,不用管我。
怎么自在,你就怎么来。
阿旻之前老在我跟前说起你,说多亏了你这老乡帮忙,不然很多事,都办不下来。”
肖连长咧嘴一笑,眼神明亮,脸上挂着从容:“您别听他胡咧咧。
那小子,没几句真话,把我们司令都忽悠的团团转,嘿嘿黑……”
我跟着笑了笑:“看对谁,对你他肯定不会那么多虚话。”
肖连长满脸认可的点点头:“还是山哥水平高。
一句就把阿旻说透了。
这小子,里外分得清,对兄弟,对自己人,那是真没话说。
我跟他说,男人膝下有黄金。
你为借兵这事,跟司令下跪。
把自己人格尊严都丢掉了。
这样真的好吗?
这小子却说,没有你山哥,他连给司令下跪的机会都没有,在村里被人欺负成狗,都算不得是人。
呵呵呵……”
阿旻忠义,我心里感激。
用手指了指一侧的柜子:“肖连长,你把柜子打开,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里头是一张卡,我把密码告诉给了他。
“山哥,你这什么意思?
我们出来,领了饷的。
我不能收你的钱。”
肖连长有些紧张,要把卡放回去。
我压压手,示意他不要拒绝,和声细语道:“你听我说。
这不是给你的。
这是给你家里人的。
阿旻跟我说了你的情况,你有老婆孩子。
你也是刀口上讨饭吃的人。
我理解你的难。
这些钱,你哪天回家省亲的时候,给你老婆孩子用。
开卡的身份是买来的,查不出来什么。
你尽可以放心。
出了这门,就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知道这事。
务必要收着。
我要办大事,你心里不定,我就不定。
就当是为了帮我,你也要收下。”
按说,赵子旻要是在这的话,我可以不用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