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铭成再也坐不住,他不顾时宴的惊呼,直接把人从沙发上抱了起来。
他带他来到卫生间镜子前,指着镜子里的人质问:
“你幸福?你幸福为什么会瘦了那么多?你有没有照过镜子?你现在都不成人形了!”
时宴没说话。
他愣愣的看着镜子。
真的,真的很漂亮。
病美人光环是真的牛逼。
镜子里的人瘦到形销骨立了,肉眼看上去和骷髅架子几乎没有区别,脸上的肉却没掉光,皮肤也没有变黄,依旧白的像雪。
只唇色变得又浅又淡。
那种雾蒙蒙的忧愁气质比往日更加的浓郁。
病西施一般的娇弱,像是清晨荷叶上的露珠。
日头烈一些,就会蒸发消失。
又像是狂风暴雨里勉力支撑的残破雨伞。
下一秒就会随着风雨,飘向空中和远方。
易碎感满满。
是时宴最喜欢最满意的模样。
但一定不是陈岁平喜欢的样子。
因为这些日子的相处过程中,陈岁平的好感度没有丝毫的增加。
收集到的只有他的负面情绪。
愧疚、不快和厌烦是最多的。
许铭成不一样。
许铭成眼底的怜惜几乎溢出来。
他指着镜子里的人,问时宴:
“我才进来多久你就已经摁了两次止疼泵了,幸福的人是你这样的?”
时宴无言以对。
他站不稳的往下掉。
许铭成用力把人撑住:
“没事吧?怎么了?哪里难受?”
时宴靠在许铭成的身上,他双眼黯淡,轻声说:
“我又看不见了。”
“什么?”
许铭成没明白。
“什么意思?”
时宴没有解释。
他结束了这个话题。
“我不该……回来的……都是我的错……”
“陈岁平这些日子过的,一定很不开心吧……”
时宴的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哽咽。
“他每天都去见……许笙笙。”
许铭成的呼吸停了一秒:
“……你知道?”
时宴竟然知道?
他的眼里写满了诧异。
装看不见的时宴没有转动自己的眼珠,没有眨眼睛。
他直视镜子,双眼空洞,却将许铭成的一举一动都看在了眼里。
他果然和许笙笙联手了。
不然他怎么知道陈岁平下班后每天都去许笙笙的?
陈岁平不会和他说这些,时宴也不会说,许铭成又没有系统,那说的自然就是许笙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