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着走着,忽然间,在某甲的前方,隐约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响声,像是有数百面大鼓被同时敲响一般。
听到这声音,某甲的心一下子就跳出来的。这些年,每当被人策马南下的时候,伴随而来的便是这样的声音。
若是前面是北人的大军从前面过来,自己岂不是白白送掉了这条小命?
想到这,某甲惊恐的四下打量,在他不远处的路边,有几丛早已荒废只剩下残壁断垣的房舍。这个时候,某甲也顾不得大军过来的时候会不会盯住这些房舍了。
赶紧三步并作两步,飞一般的冲着那荒废的房舍跑去,寻了个地方猫下了腰,试着把自己藏了起来。
不过,躲是躲,心里却又带着几分好奇。于是,某甲又寻了个可以看到官道的缝隙,弄了些杂草盖住自己,偷偷地瞧着官道上的动静。
随着那轰隆隆的响声越来越近,躲着的某甲眼睛都直了。出现在他眼前的根本就不是他先前怀疑的北人大军,而是一群张牙舞爪排成方阵齐齐前进的鬼。
这群鬼差不多有好几百,身材高大,相貌极其丑陋不堪。更怪异的是,这些鬼的头上各自顶着一张石磨,随着方阵的前进,那些石磨也在不停的旋转。
这时某甲也明白过来了,自己先前听到的类似战鼓的响声,其实是这群鬼头上的石磨转动时发出的响声。
等到这群鬼走的再近一些,某甲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在那旋转着的磨盘上,时不时的有人的脑袋从磨孔里冒出来,等到鲜血顺着人的脖子喷涌淋满整个头颅之后,这些沾满血迹的脑袋又会陷落在磨孔里,然后再度冒出来,周而复始的轮回。
随着顶着磨盘的鬼群方阵就离某甲越来越近了,那些从磨孔里冒出来的脑袋,连面容也能看到更加清楚了。
很快,鬼群方阵就到了某甲的正前方。这时,某甲的眼珠子都差点掉出来了。
在靠着某甲这边的第一个鬼的头上,那个从磨孔里冒出来的头颅霍然是某甲的父亲,蒙难于战火中的知州。而且,那头颅上的表情,似乎极度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