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称:执政言重了。
秦湛虽然提前从京城出发,但是却因为要先绕道高邮,再带上母亲过来,而据他到达高邮送出的快信中所称,差不多两三日后才能赶到,秦刚则带着李清照先去秦观的住处探望。
秦观见到秦刚时非常高兴,对于李清照的到来更加是意外加惊喜,他坐在床上,竟是难得地放声大笑道:“哈哈哈!易安啊易安,我这徒儿配你,可满意否?”
原来,李清照之前与他们这些师叔师伯们在一起时,大家都是非常喜爱她的才华与聪慧,有时便会拿自己的子侄向她半真半假地推荐,但都是被骄傲的小丫头毫不留情的逐一贬斥,甚至直言他们的这些孩子,没有一个能够配得上她,要想有机会做她的阿翁,就看哪位有办法,去收一个才华出众、远超自己的徒儿了!
却想不到,当年小丫头的话,竟然在今天一语成真,而秦观在此时,便成了所有人最志得意满的那一位,所以也难怪他此时兴致盎然。
而在李清照的眼中,此时倚坐在床上的秦观,两鬓早已斑白,再加上脸颊瘦削,虽然如今的面色经过邹放的药食调理,稍稍还能见点血色,如此苍老萧瑟的形象竟然与当年京城中的风度翩翩、潇洒肆意的模样判若两人,任是她的性格再为孤傲,此时也忍不住喉间一酸,恭恭敬敬地向秦观行了一个全礼:“清娘在此感谢少游师叔收的好徒儿,更是感谢师叔为清娘选到的好夫婿!”
“你……这个……”秦观先是一愣,转而竟激动地拍着床板,向着房门外大声叫喊道,“文潜!履常!你们在不在啊?快来看看,咱们的小易安居然也有如此温柔可人的一面啊!哈哈哈哈!”
也就在这一瞬间,曾经意气风发、不拘一格的秦少游似乎又回来了,李清照也深受感染地故意跺脚生气道:“您好歹也是清娘的长辈,我跟从了徐之后,也要奉您为阿翁的,这哪里有自家的阿翁唤了外人来看家中晚辈笑话的道理!”
“啊呀呀!有道理,是我的不对!门口拦好了,不要放人进来!”秦观大笑着认错道。
秦刚此时赶紧上前为老师抚背笑道:“清娘也是带了岳父文叔的问候,专程与我过来看您。只是邹先生方才说过,老师的身体需要静养,不要过于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