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愈发加重的呼吸,大幅起伏的胸膛,还有他肌肤滚烫的触感,让墨玖安浑身血液翻腾,终日冰凉的手竟也跟着发起烫来。
墨玖安睫羽轻颤,呼吸都跟着急促起来,她抓住最后一丝理智的弦,在事态超出她控制之前及时抽出了手。
容北书显然一愣,手也顿在空中迟迟没有放下来。
墨玖安察觉到他的无措,立马摸头安慰,然后,俯首在他左眼轻轻落下一吻。
“你受着伤呢,本宫可不会趁人之危,回家休养吧,等我忙完就去容府找你,可好?”
容北书虽有些意犹未尽,可也只能妥协,乖乖点了点头。
墨玖安换上一身黑色骑装,高扎马尾,乌发随风舞动,系在头上的鲜红绸缎在阳光下如燃烧的烈焰,引人注目。
她座下骏马蹄声如雷,总能将对手甩下一大截。
她挥动月杖的动作如剑出鞘,干脆利落,和队员配合默契,连连得分。
墨玖安在球场上大杀四方,轻松赢得北凉。
观赏席瞬间沸腾,百姓们的欢呼声震天动地,可高位之上,谢衍等人脸上却不见一丝欣喜。
包括太子,三皇子,谢皇后,还有那群在盛元帝面前吃瘪的朝臣们。
墨玖安能轻松赢得北凉,就像她总能轻松“荣获”朝中众臣一致的厌烦和贬低。
其中缘由很简单。
一者,是因为墨玖安与他们立场相悖。
她所代表的是寒门势力,她所维护的是那些怀才不遇,毫无背景的文豪才俊,往后,她还会代表那些心怀壮志却被埋没的将士。
二者,是因为她是女人。
她是一个不安天命,不遵守祖宗规矩的女人。
是一个不守本分,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是一个妄图不属于她的东西,是一个不自量力,不守妇道的女人。
在他们眼里,墨玖安女子的身份便是原罪。
正因她是女子,便不该有野心,不该抛头露面,不该习武从军,更不该插手朝政。
正因她是女子,她就该困于后宫,就该低眉顺从,就该接受朝臣们为她制定好的人生,与哪个国家和亲,与哪个男人成婚。
她是公主又如何?
他们尊称她一声公主,并不是因为真的敬重她这个人,只因她身上流着盛元帝的血。
这些久居高位的门阀贵族,他们有时甚至不把皇帝放在眼里,更何况一个公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