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杨不凡,则是在逃亡途中捡到的一名孤儿,那个时候他还在发烧,且昏迷不醒,但呼吸很均匀,倒也没有危险的征兆。一路上的杨不凡都处于昏迷状态,直到寺庙建起,他才第一次睁开眼睛,开口就问:“我是谁?”
要不是这一年里杨不凡都在呼吸,可能老早就被这一群恶人给埋了吧,现在想想,当初还真是见了鬼了,哪有人会昏迷一年不醒的。
而这一年里的营养,都是几个恶人抓来的野山羊奶和捣碎的蛋白质喂活的(不要问蛋白质,太恶心了。),期间擦屎擦尿,众人也都将他当成是自己的孩子悉心呵护。
(雇佣兵里有个擅长医护的作战人员很正常吧)
再往后的事情杨不凡也就大概清楚了,为了能让他身心健康的成长,一群恶贯满盈的人编了一个弥天大谎:说他是山下被送上来的体弱多病的孩子,希望他能潜心修佛,来求得一个健健康康的好身体。
还不要说,在杨不凡能下山的时候,还真的看到了城市和人流,依稀记得当年师傅和师兄们瞠目结舌的表情。再往后,这里就真的变成了寺庙,偶尔还会有一些信徒登山拜佛,泥土的房间变成了砖瓦,泥塑的雕像也变成了镀金。
“现在想来,他们一定觉得这都是天人的手段吧。”
二人交谈间来到了佛堂,杨不凡也知道了很多秘闻,早已泪流满面。
他知道这里是幻象,可身边老人眼中的慈祥又是那么逼真。可能对于世界,他们是一群作恶多端的坏人,但对于杨不凡来说,这些人却都是抚养他长大的父母。
真真假假、好好坏坏,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给他们定位。老人看到了杨不凡眼中的茫然与泪水,将禅杖轻轻放在一边,给了他一个能感受到体温的拥抱。
“你不需要纠结孩子,我们就是一群双手沾满了人命的刽子手。但你不同,你是大家的希望,是我们不管如何努力、如何祈祷都想要变成的好人;你从来都没有伤害过任何人,虽然品行被大家带坏了一些,但你有你做事的底线。血债需要血还孩子,我们早就已经放下了生死。我曾杀过一个村庄的孩子,也杀过那些无辜的父母,在他们绝望与恐惧的目光下扣动了扳机。毁尸灭迹的大火中,仿佛有铺天盖地的厉鬼来找我索命。这些年,我们过的并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自由,你每天的淘气,也是我们唯一的苦中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