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茜反驳道:“钱大人,死无对证此言差矣,那人尚在人世呢。”
那人听闻此言,如遭雷击,呆立当场,十几秒后,方才回过神来,转悲为喜,如捣蒜般跪地给钱铎铎和时茜磕头,口中念念有词,皆是感谢钱铎铎和时茜救他儿子一命的话语。
时茜急忙说道:“你且莫要急着道谢。你大儿子虽未殒命,但却处于深度昏迷之中,若是寻不得病因,你大儿子随时都可能撒手人寰。你大儿子此刻可谓是命悬一线啊。”
此时,秦医师、辛医师踱步上前,缓声道:“你二儿子恐怕也难逃厄运,步你大儿子的后尘。”
钱铎铎趁机添油加醋道:“你两个儿子的性命都已危在旦夕,你还要包庇你家那心如蛇蝎的恶妇吗?”
那男人听到两个儿子生命垂危的消息,顿时面如死灰,身体如筛糠般不住颤抖,但仍坚定不移地说道:“两位青天大老爷,绝不可能是翠花所为,大儿子虽非她所出,但二儿子可是她的亲生骨肉啊!
翠花平素将自己所生的两个孩子视若珍宝,疼惜有加,又怎会去残害自己的孩子呢。我们同处一个屋檐下,吃的是同一锅饭,若真下了毒,那岂不是我们都要遭殃。”
钱铎铎冷哼一声,道:“既然你们未曾亏待你大儿子的饮食,亦未克扣他的吃食,那为何你大儿子时常向邻里讨要食物呢?”
男子一脸无奈地说道:“回青天大老爷,这半大小子吃穷老子,那可是真真切切的事儿呢。
就拿我家来说吧,我那大儿子最近这半年,饭量蹭蹭往上涨。
可小民家里的粮食并不富余,要是不加以节制,任由他这么敞开了吃下去,等到秋收到来之前,那家中的余粮可就要被他一个人吃光喽。
而且过日子要精打细算,不能敞开了肚子吃的啊。可我那大儿子他哪里懂得这个道理,明明已经吃过饭了,这碗刚放下,他便又饿了,所以他觉得翠花给他盛的饭不够,克扣他的口粮给二儿子和小儿子了,非得再吃一些不可。
后来翠花就想了一个法子,寻来了一些鲜嫩的野菜,掺在粮食里面一起煮着吃。现如今啊,咱们村中的人家,哪一家不是这样过来的呢?每天也就只吃一顿干的,到了晚上嘛,就喝些稀的。
翠花她自己、二儿子、小儿子以及我那大儿子,晚上都是一碗稀的。而我每天需要去地里干活,所以到了晚上,翠花就会特别地给我多加一个菜饼子或者一个馍馍,让我能补充些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