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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悠静静看着众人震骇的神情，指尖轻轻一碾，九翅金虫化作飞灰。
“看来……昆仑藏得比你们想的更深。”
他抬眸，望向南天门深处，眸光深邃如渊：“话说回来，当年你们是怎么败给昆仑的？”
提到这个问题，云澜子等人神情一肃。
确实是如此。
迄今为止，他们连黄帝等人是怎么陨落的都不清楚，就好像突然之间，天庭丢失天地权柄，昆仑就登场，掌控天地。
按理来说，那么多仙神陨落，天地应该会闹出很大的动静才对，但在十万年前，可是一点事先征兆都没有。
黄帝的指节重重砸在青铜鼎上，震得鼎内酒液溅出三丈。
“我们至今......仍不知当年究竟如何败的。”
他的声音像钝刀刮骨，每个字都渗着十万年未愈的伤口。
九鼎表面的山河纹路突然扭曲，映照出记忆里最诡异的画面：
“先是东海龙王在宴席间突然发狂，用定海神针击碎了南天门柱。”
“接着是雷部三十六将集体走火入魔，在天河演练时自相残杀......”
蚩尤突然折断手中的骨匕，六只眼睛爬满血丝：“最邪门的是老子的副将！头天晚上还跟老子赌酒，第二天就用老子教的斧法劈了玄武的龟壳！”
文昌帝君手中的竹简无风自动，浮现出当年记录：
【天历九万八千载，通明殿十二掌灯使焚毁本命魂灯，致周天星斗大阵失效】
“我们试过所有手段。”
黄帝的指尖在鼎沿刻出深深的凹痕，“搜魂术显示他们神智清明，验尸术查不出任何蛊毒，连最细微的法力波动都没有异常.....”
雷部天尊突然暴起，一道紫雷劈向远处山峦：“就像天道突然疯了！朝夕相处的战友毫无预兆地反戈，连道侣都能在双修时突然下杀手！”
北斗星君的白发无风狂舞：“最可怕的是...他们事后全都记得清清楚楚，却坚称是自己本意！”
黄帝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出的气息竟带着腐朽的金屑：“等我们意识到这不是偶然...天庭已经...”
他的话语戛然而止。
九鼎突然同时倾覆，鼎中酒液在空中组成一幅星图——原本完整的周天星辰，如今只剩下残缺的三十三颗。
李悠注视着星图，轻声道：“所以你们至今不知，当年的背叛者究竟为何背叛？”
整座大殿陷入死寂。
所有转世仙神的眼底，都翻涌着十万年未解的迷茫与愤怒，还有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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