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哪敢煮干饭,都是加水煮粥,还加上野菜,那味道,实在是不怎么样。
开开心心,热热闹闹的吃完秋收的晚饭。
残暴的蒙古骑兵,杀入第一个村庄。
蒙骑反手用弧刀削掉一个试图反抗的壮汉的脑袋,脑浆正巧溅在壮汉的镰刀上,——那是准备明天收割最后两亩荞麦的。
壮汉的妻子抱着未满月的孩子缩在酱缸里,直到马蹄踏碎陶瓮,蒙古人用套马杆卷走啼哭的婴儿,像玩弄羊羔般在马上传递。
一家三口,尸首各异,死状惨不忍睹。
蒙古人所到之处,平民百姓如猪狗牲畜一般被宰杀。
蒙古恶魔的到来,纯朴的村民猝不及防,村西的私塾先生把学童们藏进地窖,自己抱着《论语》横在洞口。
蒙骑百夫长马鞭抽飞了老儒生的牙齿,蘸着煤油的箭矢钻进地窖,孩子们的惨叫随着浓烟从青砖缝里渗出,竟和草原上烤全羊的滋滋声有几分相似。
暮色降临时,蒙古人在小村祠前清点战利品。
七百具尸体整整齐齐码成金字塔,最顶端是老村长被挖空的颅骨,里面盛着从各家佛龛搜刮的酥油。
幸存的三十名青壮被牛筋绳穿成两串,他们的脚筋已被挑断,这是为了防止逃跑又能继续当牲口使唤的草原智慧。
妇人尸体在水车下蜷成胎儿的姿势,怀里的经幡浸透了血与河水的混合物。
夕阳西下,河湾村,最后一盏油灯被北边吹来的寒风掐灭。
老铁匠赵四海摸着炕头新打的一把镰刀,听着隔壁儿媳哄着孙儿吃奶的哼唱,浑浊的眼珠里映着窗外残月。
村民们不知道,此刻在十里外的沙棘林里,两千把弯刀正在默默舔舐月光。
最先察觉异样的是村口白桦树上的寒鸦。
这群聒噪的黑影,突然集体噤声,齐刷刷转向北方。
一条狗从草垛里窜出,冲着虚空疯狂撕咬,铁链在木桩上勒出深痕。
怀抱着发烧幼子的寡妇翠姑推开窗,看见地平线在轻微抽搐——那是两千副包毡马蹄揉搓冻土的震颤。
蒙古人的狼哨刺破雾霭时,七岁岁的孤儿栓子,正在祠堂院里偷啃贡品干饼。
院墙上,一个蒙骑正擦拭弯刀的血槽,刀柄缀着的七串人牙在晨风中叮当作响。
"长生天的猎场开了!"
千夫长豁尔赤用蒙古话狂吼。
两千轻骑如蝗群漫过土墙,他们刻意保留着游猎传统:半数人擎着缀满骷髅的苏鲁锭长矛,半数人张开的角弓上搭着特制箭矢——箭簇用生铁铸成狼牙形状,中空的血槽里灌着马粪熬制的毒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