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时安忙扥住欲要劝说的林尽染,微微摇头示意。
目下若要和她分辨轻重根本是徒劳,宋韫初本就是闲散惯的江湖女子,素来只分恩怨情仇,若谈论什么朝堂社稷,反而会惹她不悦。
“先用膳吧。韫儿一直在外忙着看诊,回府后又是鉴别药丸,想来定是饿了。”
桌案上摆放好各色的菜肴,几人只闷闷地会食,似乎还沉浸在方才的氛围中。意外获得一盒三益丸固然可喜,可正如宋韫初所言,浩渺世界无奇不有,在座诸人若非得知黎书和亲历,怕也难知晓冻土究竟是何物。兴许这来历不明的药丸里也掺了些其他的物什。
“孟师姐时常会来医馆,时安夫人若是得闲,可一同前去。”宋韫初率先打破了饭桌上的平静,可话语中似乎又有些欲盖弥彰,“你们可别多想。孟师姐要与我切磋医术,说不准,她有更好的法子医治。”
冻土既是起源东海,且又鲜为人知,若孟医师能有办法医治寒毒,陛下也就没有必要囤积三益丸。宋韫初此举显然是要假借他人之手替皇宫里那位医治。
林尽染登时一喜,“当真?”
还未等他喜上眉梢,元瑶出口打断,“夫君,眼下林府的风声紧,时安又是正室夫人,医馆虽挨得近,可若是频频出入终归不妥。”
元瑶的这番言论到底是中规中矩,她尚且因为出身问题饱受争议,早已是逆来顺受。虽每日进出香水铺,但众人皆知这桩生意里有林府的一份,而她则是代表了林府,对此自然也不会再生出什么闲话,况且这阵子的舆情多集中在后宅纷争和子嗣上。
诚然,若是李时安频繁出入医馆,又有太医署的孟医师一同看诊,医馆本就人多嘴杂,此事就更分扯不清了。
林尽染觑了一眼身旁默然不语的李时安,继而抬眸看向元瑶,不解道,“你何时也论起三从四德那一套。”
“我······”元瑶的话音顿时哽住了,也未反驳和接话。
李时安眸中闪过一丝心疼,连忙扽了扽他的衣袂,“元瑶所思所想皆是为了林府。”
“我没有怪她······”
“我今日有些疲累,先行回屋歇息。”元瑶悻悻然起身,草草施了一礼,便径直回了内院。
李时安轻叹一声,伸手屏退众人,又吩咐采苓去把守门口。
“夫君,眼下既有了解药,时安不妨与你坦白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