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的更灿烂了,就是飞行汽车降落在脏污不堪,破烂的小巷子里,她依然保持着微笑。
“快点吧!我想见到我的父亲!”她说,推开车门走下车,然后向着怪医诊所跑去。诊所破烂的招牌破了几个大洞,散落下来的破塑料帆布随着风呼啦啦响,从招牌上掉落的尘土,散落在她的头发上。她全然都顾不得了,一边挥手驱散灰尘,一边继续说:“建国跟上我!”
刘建国从车里下来时,她已经跑进怪医诊所,刘建国怕梅芳,梅猛,崔震,富前进,富前红,富前旗派人跟踪他们,他并没有立刻进诊所,而是倚靠在门边上,从兜里掏出一根香烟,他点燃了香烟,一口接着一口的抽。六个机械战警守候在飞行汽车四周,远方破败的小巷子里空空荡荡的,——那里即将搬迁,人也走光了。鸟粪味,泥土的咸腥味随着风吹拂而来,使他觉得恶心。近处,巷子里堆满了垃圾,没有可疑人员,他转身走进怪医诊所。
蒙爱丽的脚步声就在前方哒哒的响着,他追寻着脚步声,一路走,一路看,即便走进诊所大厅,他也没看到蒙爱丽,“爱丽,”他呼唤,“你在哪儿?”前方并没有回答,他焦急地盯着前方,黢黑的门帘子随着窗口吹拂进来的风掀动,大厅中的景物仿佛都随着风着在动,墙壁上挂着的仿生机械人,仿佛正在轻轻摇晃,四周贴满的医学画像,仿佛融汇在风影里,显得模糊而扭曲,就连脏污的墙壁,仿佛也被风吹动了,白色的墙面和黑色脏污痕迹扭曲着交汇在一起。
“爱丽!”他大声呼喊,然后掀开门帘子走进去。哒哒的脚步声仿佛从幽暗走廊深处传来,墙壁上有无数的黑影子,从墙壁上渗透的水渍生出的霉菌正散发着难闻的气味,墙角边上堆满了杂物,这使得他行走困难,有时必须注意脚下。
走廊里回响着他的余音,但是却没有蒙爱丽的回答,他焦急地看着前方,加快了脚步,有几次他的脚绊在杂物上,他险些跌倒,他扶住墙面,视线却不肯从前方光线幽暗的走廊里移开,当他站稳了后,他继续扶着墙壁向前走。哒哒的脚步声越来越真切,他一颗悬着的心也缓缓沉落下来。
他掀开门帘子,看见蒙爱丽背对着他站着,蒙爱丽身前就是怪医的手术台,怪医穿着白大褂,头发蓬乱地站在手术台前,他看见刘建国走进来,他把眼镜拖到鼻头上,用他那斜长,而深邃的眼睛注视刘建国一眼,然后又专注看着手术台。此时手术台上放着一个类似人类躯干的机械骨骼和仿生神经系统,他拿着镊子,碰触机械骨骼骨髓中的神经系统时,机械骨骼动了起来,从机械骨骼两边伸出吸盘一样的物体,它们抖动着,从吸盘中释放出许多短小的红色触角。
“这是什么?”蒙爱丽问。
怪医抬头看了一眼蒙爱丽,拉低鼻梁上的眼镜,“助力骨骼!”他说,又低垂下头,注视着手术台上的助力骨骼,拿着镊子挨排试探着,助力骨骼随着镊子的位置移动,弹出吸盘一样的物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