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着巡逻队扬了扬下颌,嘴角泛起一抹不屑的冷笑:“不过是一群看门的废物,也敢拦住老子的去路?”
转过斑驳的木桩围墙的一刹那,阳光正好从缝隙中斜射进来,恰好映照出半截绞车的轮廓,仿佛是被刻意安排好的一样。戚福突然毫无征兆地抬起靴子,狠狠地踹向身旁随从小腿,这一脚力度之大,使得随从猝不及防,疼得他龇牙咧嘴。
“磨蹭什么!”戚福的暴喝声如同惊雷一般,在空气中炸响,惊得周围的人纷纷侧目看来。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股无法抑制的怒意,让人不禁为那名随从捏了一把汗。
然而,就在众人以为戚福会继续发作的时候,他却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随手扬起的手臂看似随意地轻轻拍下,仿佛刚刚的暴怒只是一场短暂的情绪失控。但实际上,只有戚福自己知道,他这看似不经意的动作,其实是借着转身的时机,将整片西营的地势尽收眼底。
他的喉结在吞咽时重重地滚动了一下,仿佛是在压抑着内心的某种情绪。舌尖尝到了一种易如反掌的期待,这种感觉让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然而,当守卫转过头来的瞬间,他立刻将这种期待转化为更凶戾的厉喝:“地牢!现在!”
戚福的耳尖微微颤动了一下,似乎听到了城卫兵那句含在喉间的低语。那低语就像蛛丝一般,轻轻掠过寒潭,虽然细微得几乎难以察觉,但却在戚福的心中引起了一丝涟漪。
他的面上仍然端着蛮王亲兵的威仪,让人不敢有丝毫的怠慢。然而,他的眼尾却不着痕迹地眯起了半寸,这细微的变化如果不仔细观察,恐怕很难被发现。而他垂在袖下的拇指,则无意识地摩挲着剑柄,仿佛在暗暗蓄力,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任何情况。
暗渠中渗出的水珠,滴答滴答地砸在青石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那水珠似乎也在应和着戚福此刻的心情,将那句“不是提过人了”的尾音,溶进了细碎的回响里。这声音虽然不大,却像一柄裹了棉的银针,直直地往他的太阳穴里钻,让他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开闸。"他面无表情地吐出这两个字,声音冰冷而决绝。随着他的命令,守牢卒子缓缓地将手中的铜钥插入锁孔,只听得"咔哒"一声轻响,那厚重的闸门便缓缓地开启了。
在闸门开启的瞬间,一股浓烈的霉腐气息夹杂着血腥味如同一股汹涌的洪流般扑面袭来。他微微皱起眉头,却并未退缩,而是迅速地屈身,敏捷地避开了那倒垂着的锈铁锁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