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阿牛原本干裂的唇缝间,突然泄出了一声嘶哑的抽气声。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倾,仿佛被这两只松鸡所吸引。他佝偻着身子,慢慢地凑近,几乎要将自己的鬓角蹭到禽鸟结霜的爪趾上。
他布满沟壑的脖颈随着吞咽的动作,显露出嶙峋的筋络,那筋络在他的皮肤下若隐若现,透露出一种生命的力量和脆弱。
就在这时,灶膛里突然蹦出了一粒火星,这火星如同流星一般,在空中划过一道短暂的弧线,然后直直地落入了丁阿牛骤然收缩的瞳孔里。那一瞬间,火星在他的眼中留下了一个转瞬即逝的红点,仿佛是冬日里的一点温暖,却又如此短暂,让人来不及捕捉。
“阿福这是为何!”伴随着这声怒吼,原本安静的草棚像是被突然引爆一般,那沙哑的嗓音如同惊雷一般炸响,震得草棚顶上的积雪簌簌跌落,仿佛整个草棚都在这一瞬间摇摇欲坠。
随着这声怒吼,一只手掌猛地拍在桌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这一掌的力道极大,不仅震得桌上的物品都跳动了一下,连那插在桌上的松鸡尾羽也颤出了虚影,仿佛随时都会被震落下来。
“你们那么些人又怎能匀出吃食来……”说话的人似乎因为情绪过于激动,话尾化作了一连串零碎的呛咳。他的身体也随着咳嗽而蜷缩得更紧,仿佛要把自己缩成一团,才能稍稍缓解那咳嗽带来的痛苦。
一旁的戚福见状,连忙上前,轻轻拍着他的后背,试图帮他顺气。过了好一会儿,那人才渐渐止住了咳嗽,身体也慢慢放松下来。
戚福见状,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他拉着丁阿牛在桌旁坐下,然后耐心地向他解释起来。原来,戚福领的那些人虽然也面临着食物短缺的问题,但他们并没有只顾着自己,而是在有限的条件下,尽可能地匀出了一些吃食来。
丁阿牛听了戚福的解释,心中的疑虑渐渐消散。他这才明白,原来戚福是专门跑来给他送回一些食物的,并且还告诉他,以后如果有多的食物,也会往讫寨送来,让他不用担心。
毕竟,丁阿牛之前帮过戚福,所以戚福觉得有回报是理所当然的。两人在石屋里谈了许久,直到天色很晚,丁阿牛才起身送戚福离开。
寒风如同一头凶猛的野兽,无情地撕开了土窑外那厚重的积雪。阿古站在土窑内,身体微微颤抖着,他紧紧地攥着手中那把剥皮短刀,手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绷得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