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9
侯琼的父亲那里咋办呢?与他口述以上主客观理由,可能暂时存在一定难度,不过写信说明,既是自己的强项,更显慎重其事和永世不敢违背之意。回去后,就写封短小精干的信函,不用长篇大论,一封说不清,多寄几封就是。第一封信的内容,就实话实说,首先道歉:您出的考题让我如坠深渊,深感必须倾尽自己的看家本事,才有可能翻过这道门槛。情急在玉皇顶枓架子,细想既无杯土又无片石,剩下架子在那丢人现眼——我咋枓起来就咋拆除。今后一心向佛,朝泰山参详阴晴冷热、昼夜交替,感受雷电怒号、风雨洗礼(大概就这么些意思就行)。然后,阐明唯有以侯琼意志为自己意志的主客观原因,说明自己只有确保侯琼幸福美满的一条道路可行。自己还可以央求侯琼一同,隔三岔五专程前来聆听他教诲。此外,还可以搬动穆哥夫妇。总之,侯琼二老方面的问题,最多不过是暂时的,从长远的角度看不会有大问题。
侯琼哭泣了几个小时,不细想似乎没有啥问题,仔细一想就存在大问题。当听到侯琼说她父亲很固执的时候,在自己的潜意识中就已形成两种准备:能够取得进展当然最好,但根本没有抱持多大的乐观期待。最大的可能是被拒之门外,但会锲而不舍、迂回渐进。至于抛出行与不行的二择一议题,是基于认为她父亲不会断然拒绝为假设,逐步试探而来的。认真剖析,行与不行,是一个假议题。如果开始或中途,侯琼的父亲断然说出不行二字,自己当即就缺乏有效应对办法,更不可能与他激辩数小时。很明显,他父亲没有察觉到自己使用了假议题,而是深信不疑的感到不行二字背后隐藏的压力。自己的假打,致使她父亲对不行二字自始至终没有出口。那么侯琼是否会误认为,如果她父亲说出不行二字,本人会毫不在意她,真的扭头而去,从而质疑她在本人心目中的地位呢?
由于事先没有和侯琼商量,更没来得及向她表明:即或被她父亲一口拒绝也会始终锲而不舍的决心。在行与不行的假议题进行中,尽管侯琼在自己心中具有无可替代的位置,但在当时的确是忽略了她的感受,多半会导致随她父亲一句不行将颠覆一切的错觉。看来,无声哭泣中或多或少在传递着伤心的信息。其实,这种局面是完全可以避免而能够做得更好。如果事先稍加分析,她父亲那里不外三四种可能存在的理由,其中能够隐藏的变化算不上复杂,只要针对几种可能的态度,事先逐一拟出应对的大致框架和一些原则性办法再与侯琼事先推敲商定,就完全能够协调一致共进退。
万幸的是,通过这次的过程,大体上找到了与侯琼怎样协调配合的具体方法。为将后在生活、事业中增强互敬互爱,提高配合效率奠定了基础,这足以弥补现在跌跌撞撞的不愉快。接下来,需要找个机会好好向侯琼解释清楚,她一定能够谅解并为此而感到欣慰的!
洗漱完毕,侯琼的父亲一脸严肃的说:“侯琼的婚事现在不谈了。”乍听这话似乎又严重了不少,细琢磨却与昨晚的态度和立场并没有多大的实质性变化。因为侯琼的父亲的斟字酌句当属精准无误,“现在不谈”——自己在泰山顶撒了野,当然是现在没得谈,但现在和将后自然是大有区别。侯琼的脸色始终是阴沉沉的,很难猜透她的真实想法。总体而言,没有沮丧的理由,只是宜缓不宜急。侯琼说她要在家里住几天,要庶盶先走,经几番求证,庶盶觉得侯琼的表露是真实的,便满怀既充满信心又深感失落的心情,离开了侯琼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