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晚脸色着实算不上好。
“很痛吗?”
沈听晚抬眼看了人一眼,覆在暖袋上的手指一紧。
这么体贴。
一副没少照顾过人的样子。
沈听晚心口忽然涌上一股难以名状的感觉。
似乎有些生气,还有些……堵得慌。
她瞪了一眼轻轻舀出一勺姜汤的陆逸舟,动作快的夹杂着些收敛不住的怒火。
“我不要你喂。”
“我自己来。”
声音中也带着显而易见的冲劲。
陆逸舟捏着勺子的手指一顿,怪不得网上说,这个时期易怒易躁。
他把白瓷碗递到伸到碗边的细长手指上,提醒了一句:“小心烫。”
刚说完,眼前的人像是抱着什么决心般,端着碗就一饮而尽了。
陆逸舟:……
然后他就看见,靠在床头上的小脸微微皱起,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
他轻笑了两声:“这么难喝啊?”
沈听晚瞪了他一眼,把空碗递到一直等在半空中的大掌中。
陆逸舟把嘴边的“还要不要再来一碗”悄然咽下,起身端着空碗走到了桌子旁。
白瓷碗刚跟桌子来了一声清脆碰撞,陆逸舟就听到了身后下床的动静。
他回过头。
沈听晚脚尖刚刚碰到拖鞋就感受到了一道看过来的视线。
陆逸舟脚步一动。
沈听晚先开了口:“我自己来。”
陆逸舟伸手取了个毛毯,盖在她身上,然后便转身往自己床侧走去。
窗户被关上后,房间的温度其实还可以。
沈听晚拢了拢毛毯的两边,低声道了句谢,就进了浴室。
陆逸舟觉得自己怕是着了什么魔,连她的背影都觉得又乖又软。
他勾着唇笑得无奈,却又满足。
……
沈听晚站在浴室镜子里,重新刷了牙漱了口,姜味却依旧挥之不去。
镜子里的人微微蹙着眉。
沈听晚从没有体会过情绪如此不可控的状态。
之前舒恩总是跟她说,生理期的时候有多么的暴躁易怒,她这次可算体会到了。
明明都算不上什么大事,她的心情却仿佛像是坐着过山车,忽上又忽下。
陆逸舟离开的时候,她气的恨不得把人揍一顿。
等他一回来,虽然骂了他一句但心里实际上是欣喜万分的。
但他明明举动处处暖心,给她敷暖袋,又给她姜糖水,连说话都满是宠溺……
但她就是没来由的生气。
他这样照顾过多少人,又照顾过多少次,才如此得心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