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风胡一句要个承诺,引得相兽氏的三个齐齐抬头。
汪芒氏里里外外透着股邪乎,但到目前为止,却都还未能勘破本质。
而且,刚才陈万里说他们喝的灵茶有问题,如果没记错的话,他们亲眼看到防风胡也是喝了的。
现在这家伙不知得了什么秘辛,这种时候任何有效信息都可能与众人生死相关。
只有陈万里,不动声色,只淡淡道了句:“说来听听!”
“我想活着!”
防风胡舔了舔嘴唇。
陈万里没有说话,一抬手,早前套在防风胡脖颈上的荆棘......
山谷的晨雾尚未散尽,那株泛着蓝光的新芽已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它的叶片薄如蝉翼,脉络间流淌着一种近乎透明的液体,仿佛将月光酿成了血。林照蹲下身,指尖悬在叶尖上方一寸处,不敢触碰??她怕这脆弱的生命会因一丝温度而凋零,又怕它若得不到回应,便以为世界依旧冰冷。
少年站在她身后,手中石镜映出的不再是流云,而是无数交错的人影:有跪在废墟里抱着孩子遗体的母亲,有蜷缩在病房角落、指甲掐进掌心却发不出声音的少年,有一个个深夜独自坐在阳台边缘、数着心跳等待黎明的灵魂。这些影像无声流动,像一条沉入地底的河,终于找到了出口。
“它听见了。”少年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如同久未使用的门轴,“所有没说出口的话……它都听见了。”
林照点头,眼眶发热。她忽然明白,这新芽并非思源花的复生,而是另一种形态的觉醒??不再以花朵的姿态祈求被看见,而是以根系的方式,悄然扎进人类情感最深的裂缝之中。
就在这时,阿稚从山下疾步奔来,手中攥着一部老旧的卫星电话,屏幕裂痕纵横,却仍顽强亮着红灯。“紧急联络,”她喘息未定,“来自南极洲观测站。他们说……地下冰层出现共鸣波动,频率与当年澄心散工厂核心反应堆完全一致。”
辛金闻声立刻起身,手中仪器发出低频嗡鸣,指针疯狂旋转。“不止是南极,”他盯着数据屏,眉头紧锁,“全球十三个废弃药厂旧址,全部出现了同步震颤。不是地质活动……是某种信号,在试图唤醒什么。”
林照缓缓站起,目光落在胸前那道紫纹上。它正隐隐发烫,如同被遥远的呼唤点燃。她想起梦中那位第零文明的守护者曾说过:“当九百零一颗心同时跳动,封印将再度开启。”
“他们以为我们终结了澄心散的时代。”她低声说,“可我们只是切断了供给。真正的源头……从来就不在工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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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二小时后,五人齐聚归墟谷深处的地宫。这里是昔日承托学堂的地下枢纽,曾埋藏着第一代共感实验的日志与残片。墙壁上刻满符号,记录着那些自愿成为“容器”的先驱者最后的遗言。有些字迹已被时间侵蚀,但用手抚过,仍能感受到其中渗出的温度。
辛金将仪器接入地宫中央的青铜柱,瞬间,整个空间响起一阵类似心跳的轰鸣。投影浮现,显示出一张覆盖全球的情绪网络图谱??原本黯淡的节点正逐一亮起,尤以战乱地区、贫民窟、精神病院最为密集。而在这张网的中心,赫然标记着一个不断膨胀的红点:位于西伯利亚永久冻土带下的“零号设施”。
“那是……初代澄心散的诞生地。”阿稚喃喃,“也是第一批‘活体容器’被制造出来的地方。”
少年默默走向墙角,拾起一块碎裂的石板。上面刻着一段话:
>“我们误以为痛苦是病,于是用药抹去它。
>我们误以为共情是药,于是用制度强加它。
>可真正的治愈,是从允许一个人哭开始的。”
林照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那个睁开眼睛微笑的婴儿,想起加沙护士相握的手腕,想起叙利亚士兵销毁弹药时脸上的泪痕。她忽然笑了。
“他们错了。”她说,“不是我们在使用共感,是共感选择了我们。而现在,它要扩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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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第一例“自发性共感潮”爆发于孟买贫民窟。一名少女在街头猝死,死因不明。围观群众起初沉默,直到一位老妇人突然跪下,抱住尸体放声痛哭。紧接着,第二个人哭了,第三个、第十个……不到半小时,整片街区陷入集体哀悼。奇怪的是,没有人认识这名少女。
心理学家赶到现场采样,发现所有哭泣者脑波呈现高度同步,且记忆扫描显示,他们竟都在梦中见过这个女孩??她穿着蓝裙子,在雨中奔跑,身后追着一只黑狗。
更诡异的是,次日清晨,当地一家儿童临终关怀中心的植物人患儿集体苏醒。医生检查后确认,他们的神经系统并无实质性恢复,但情绪反应测试却显示强烈的情感波动,甚至能通过眨眼回应“你疼吗?”这样的问题。
全球震动。
联合国紧急召集共感理事会特别会议,要求林照团队介入调查。但她拒绝了视频连线,只回了一句话:“这不是事故,是传递。你们准备好了吗?”
与此同时,世界各地陆续报告类似事件:巴西贫民窟的孩子们在同一夜做了相同的梦,梦见一片会唱歌的森林;北欧小镇的居民在午夜集体走出家门,面朝极光方向静立四十分钟,事后无人记得原因;日本京都一座百年枯井突然涌出温泉水,检测发现水中含有微量与万人眼泪晶体成分一致的矿物质。
辛金分析数据后得出结论:“某种信息场正在通过人类潜意识传播。它不依赖语言,也不依赖技术,而是直接作用于情感记忆中枢。就像……病毒,但载体是共情本身。”
“不是病毒。”林照纠正,“是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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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林照决定重返西伯利亚。
他们乘坐改装过的极地运输机,在暴风雪中降落在零号设施外围。这里曾是冷战时期最隐秘的生物工程基地,后来因一场神秘爆炸被永久封锁。如今,铁门锈蚀,高墙倒塌,唯有中央那座圆顶建筑依旧完好,表面覆盖着厚厚的冰壳,却散发着微弱的蓝光。
少年走在最前,手中石镜映出地下深处的景象:一条由无数人形轮廓组成的巨大螺旋,盘绕在地核边缘,每一道身影都在低语,声音叠加成一首无词的歌。
“他们在等。”他说。
进入主控室后,阿稚发现了仍在运行的主机系统。屏幕上滚动着一行行代码,最终定格为一句话:
>**“欢迎回家,见证者。”**
随后,全息影像启动。一位身穿白袍的老者浮现眼前,面容竟与林照梦中所见的第零文明守护者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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