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隐藏。”唐心然轻声道,“是封印。第十层,是丹仙亲手封闭的空间,据说里面镇压着最初的一缕邪源??也就是万年前引发大战的根源。”
“所以……”秦朗眼神渐亮,“我们要去的地方,不是避难,而是直面战争的起点。”
他转身面对四人,声音坚定如铁:“我不再犹豫。既然敌人已察觉我们的存在,藏匿只会让他们从容布局。不如主动出击,登上第十层,彻底斩断邪源本根!哪怕前方是万劫不复,我也要试一试!”
其余四人相视一眼,皆从彼此眼中看到决然。
“音律随行。”云铮抚上新琴,七弦再生,流转清辉。
“丹药护体。”苏云曦收起药囊,袖中暗藏三十六枚秘丹。
“创世开路。”唐心然抬手一划,空间裂开一道门户。
“冰焰焚敌。”云儿双掌合十,寒炎升腾。
秦朗迈步向前,九枚镇魂晶环绕周身,规则之心熠熠生辉。他伸手触碰石碑上的文字,低喝一声:“以丹仙之名,开启禁域??第十层,开门!”
轰隆??!
整座丹仙塔剧烈震颤,九层空间层层剥离,仿佛蜕去旧壳。一道通往虚空深处的金色阶梯缓缓浮现,每一步都踏在命运之弦上。阶梯尽头,是一座悬浮于混沌中的黑色巨门,门上雕刻着一颗破碎的心脏,四周缠绕着九条锁链,隐约传来低沉的搏动声。
“那就是……邪源之心?”苏云曦喃喃道。
“也是丹仙最后的封印。”秦朗深吸一口气,“传说中,他曾将自己的半颗心脏炼化为封印核心,用以镇压这东西。若我们打开此门,不仅会释放危险,也可能唤醒沉睡的灾厄。”
“但若不开,敌人终将破门而入,那时我们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唐心然接过话。
秦朗点头,踏上最后一级台阶。
“那么,让我们告诉过去与未来??这一代的传承者,不会退缩。”
五人并肩而立,齐步迈向巨门。
就在他们即将触及门扉之时,异变陡生!
九枚镇魂晶突然自行飞出,在空中排列成北斗之形,光芒交汇之处,浮现出一道模糊的身影??赫然是丹仙本人!
“后继者。”那身影开口,声音跨越时空,“你若见此影,说明你已走到终点,也即将面临最大的抉择。”
众人屏息聆听。
“邪源并非纯粹恶物,它是天地阴浊之气凝聚而成,如同光明必有阴影,生命必有死亡。我当年试图彻底消灭它,结果反而导致它分裂逃逸,酿成大祸。真正的解决之道,不是毁灭,而是同化。”
“同化?”秦朗心头一震。
“不错。”丹仙虚影缓缓抬手,指向秦朗胸口,“你已集齐九道本源,身心俱近圆满之境。若愿舍弃部分自我,以规则之心为炉,九晶为引,将邪源纳入体内炼化,便能成就‘神魂丹帝’??既能掌控生死,亦能调和阴阳,真正实现医者终极之梦。”
“代价是什么?”唐心然急问。
“魂魄永困封印之地,不得轮回,不得超脱。从此以后,你将成为活着的牢笼,一生不得离开此塔方圆十里。否则,邪源复苏,天地重陷混乱。”
寂静。
风停,火熄,连时间仿佛都凝固了。
良久,秦朗笑了。
“前辈,您当年选择牺牲自己的一部分,来换取一时安宁。而今天,您希望我完全献祭自己,换来永久和平?”
他抬头,目光如炬:“可您有没有想过??也许下一代,也会有人愿意站出来?也许真正的传承,不是让人永远被困在牺牲里,而是让希望一代代传下去?”
丹仙虚影微微晃动,似有动容。
“所以……我的选择是??打破封印,放出邪源,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把它打碎!让所有人都看到,没有什么是不可战胜的!让后来者知道,哪怕面对再大的绝望,也总有一个人,敢挺身而出!”
他说完,猛然挥手,九枚镇魂晶齐齐爆发出最强光芒,轰然撞向巨门!
锁链断裂之声响彻寰宇。
大门缓缓开启,一股令人窒息的黑暗气息汹涌而出。而在那深渊之中,一颗跳动的黑色心脏缓缓升起,眼中睁开九只血瞳,冷冷注视着五人。
“终于……自由了。”它低语,声音仿佛来自九幽之下。
秦朗握紧青苍神剑,赤金双眸毫不退让:“不,你只是……迎来了终结。”
身后,四人同时出手,八道之力再度汇聚,融入他体内。规则之心燃烧至极致,丹道本源沸腾如海。
“今日,我以身为炉,九晶为引,八道为火??炼你这邪秽之源,铸我神魂之路!”
剑光起时,天地共鸣。
一场注定载入史册的决战,就此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