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玄’找到了逍遥剑修。
‘叶玄’看着逍遥剑修,笑道:“好久不见。”
逍遥剑修微微一笑,“恭喜。”
‘叶玄’哈哈一笑,然后拿出一壶酒丢到逍遥剑修面前,他自己也拿出一壶,然后一饮而尽,认真道:“老哥,再给一点时间,不用太久。”
逍遥剑修微笑道:“好。”
‘叶玄’道:“谢谢。”
逍遥剑修道:“不用。”
‘叶玄’道:“我还有事办,下次再聚。”
说完,他转身消失不见。
逍遥剑修微微一笑,随即也变得虚幻了起来。
那壶酒......
叶无名跪在焦土之上,指尖颤抖地抚过那两具尸体的脸庞。他们眼眶空洞,唇角凝着黑血,死状极惨,而自己的剑就插在他们心口,剑柄还残留着温热的血迹。他猛地抽回剑,后退数步,喉咙发紧。
“我……杀了他们?”
记忆像被撕碎的画卷,只剩零星碎片:星辰图谱、光门、誓言……可那些画面模糊得如同隔世梦境。他只记得自己必须前行,仿佛冥冥中有股力量牵引着他走向骨城的方向。
风起,铃声凄厉。
每一声都似有万千冤魂在哭嚎。他抬头望去,那座由白骨堆砌的城池在三轮血日下泛着诡异光泽,城墙上的铃铛随风摇曳,竟无一根绳索相连,而是悬浮于空中,由无形之线牵引。
“你还债来了。”红袍孩童不知何时出现在他面前,笑容纯真如稚子,眼中却无半分温度,“你杀我族九百口,今日报应,当以九百倍偿之。”
话音未落,地面骤然裂开,无数枯手破土而出,抓住叶无名四肢百骸,将他拖入地底深渊。
与此同时,杨辰在刑架上挣动,皮肉已被鞭打至溃烂,鲜血顺着铁链滴落。百姓围聚咒骂,称他是弑亲逆子,屠村恶鬼。有人向他掷石,有人吐唾沫,更有老妇捧着孩童尸首痛哭:“你烧了我们的家,杀了我的儿!天理何在!”
他想怒吼,想反驳,可脑海中一片混沌。他甚至不记得自己是谁,来自何处,为何在此受刑。唯有左眼深处传来阵阵灼痛,仿佛有东西在苏醒。
就在行刑官举起断头刀的刹那,他左眼猛然睁开??漆黑如墨,竖瞳微闪。
“我不是……你说的那个人!”他嘶吼,声音如野兽咆哮。
锁链崩裂,血肉翻涌,一股狂暴之力自体内爆发。围观之人惊恐四散,而他踉跄落地,双膝跪地喘息。那一瞬,某种直觉浮现心头:**不能杀人。一旦出手,便再无法回头。**
他咬牙爬起,朝着骨城方向奔去。
南明彦站在行宫高台,权杖在手,脚下战俘被一排排斩首。鲜血汇成溪流,染红玉石阶。她看着这一幕,心中竟无波澜,仿佛早已习惯杀戮。
直到一名少女临刑前抬头望她,眼中不含恨意,只有一抹悲悯:“陛下,您也曾是逃亡者,为何如今成了施暴之人?”
这句话如雷贯耳。
她猛然怔住,脑中闪过一幅画面:烈火焚城,她抱着断臂奔逃,身后追兵喊杀。那时的她,也曾渴望救赎。
“我是谁?”她喃喃,手中权杖微微颤抖。
忽然,天空阴沉,九颗人头凭空浮现,正是她在记忆中见过的模样??与她面容相似,却饱经苦难。她们齐声低语:“南明彦,你曾许诺守护弱小,如今却践踏无辜。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她仰头怒吼:“我不记得过去!若真有罪,让我亲眼看见!”
红袍孩童现身于她身侧,轻声道:“你想看真相?好啊。”
他抬手一点,南明彦意识坠入幻境。
她看见十年前的自己,确实在此界做过暴君。但并非出于本心??而是被一枚嵌入眉心的轮回印操控神智,沦为傀儡。真正的幕后黑手,是一位披着斗篷的神秘人,手持玉简,在暗处操纵一切。而当年夺取轮回印的,并非他们三人,而是另有其人伪装成他们的模样,栽赃嫁祸!
“原来如此……我们是替罪羊。”她睁眼,眸光冷冽如霜。
她折断权杖,踏下行宫,一路斩断枷锁,释放囚徒。百姓惊疑不定,有人仍怒斥她为暴君,但她不再辩解,只是默默前行。
三日后,叶无名从地底爬出,浑身布满鞭痕与爪伤,整整承受了九百次酷刑的反噬??业报守恒,他杀了两人,便要受一千八百种痛苦。他的皮肤龟裂,双目失明,靠仅存的感知摸索前进。
但他没死。
因为每一次痛楚降临,他都在心中默念一句无人听懂的话:“纵使天地不容,我亦逆命而行。”
那是深埋灵魂的烙印,连记忆都被剥夺也无法抹去。
当他终于抵达骨城外时,杨辰也到了。
后者已遍体鳞伤,却眼神清明。他在逃亡途中救下一个被追杀的小女孩,也因此第一次被人真心道谢。那一刻,他左眼的黑气竟退去一分,竖瞳缩回深处。
“原来……善良也能对抗因果。”他咧嘴笑了,尽管嘴角裂开渗血。
南明彦最后到来,身后跟着数百获救的囚民。她右臂金属泛着血纹光芒,每走一步,便有一缕怨念消散。
三人重逢于城门前,彼此陌生又熟悉。
“你们……也失去了记忆?”南明彦低声问。
叶无名点头:“但我记得一句话。”
“我也记得。”杨辰握拳,“还有感觉??这世界在骗我们。”
“不是世界。”南明彦望向城内,“是有人在利用因果规则,扭曲真相。”
红袍孩童再次出现,手中细线轻轻晃动:“你们不该走到这里。按理说,业力早该将你们碾碎。”
“因为你设的局,有漏洞。”叶无名冷冷道,“真正的因果,不会让无辜者代偿。可这里,太多仇恨并不属于我们。说明??有人篡改了业报链条。”
孩童笑容微敛。
“轮回印不在我们手中。”南明彦继续道,“它被一个戴斗篷的人掌控,他才是当年屠杀的真凶。我们只是背锅的棋子。”
“有趣。”孩童歪头,“可你们拿不出证据。”
“不需要。”杨辰忽然上前一步,“只要我们心知肚明,因果就困不住我们。因为它判的是‘行为’,而不是‘意志’。我们若从未真正作恶,那所谓的报应,不过是虚假的诅咒!”
他左眼猛然睁开,黑剑虚影浮现空中,发出一声清越剑鸣。
南明彦抬起金臂,血色纹路流转全身,竟引动天地间一丝微弱共鸣??那是机械与生命共生意志的觉醒。
叶无名则撕下胸前布条,露出尚未愈合的剜符伤口。血仍未止,但他笑了:“我已经没有‘注定无敌’的庇护。现在每一滴血,都是我自己选择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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