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沭桐的后背重重砸在冰冷的地面上，震得他喉头一阵腥甜，刚止住的伤口又裂开了几道，鲜血顺着衣料在地面晕开，像一朵朵迅速枯萎的花。
他挣扎着想抬头，却只觉得天旋地转，龙鳞的身影在他眼前晃成了模糊的黑影，那只踩在胸口的脚还在缓缓加力，每一寸骨骼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咳……”他咳出一口血沫，视线里的血色越来越浓，却还是死死瞪着龙鳞，那双眼眸里的愤怒没被碾碎，而他的双手紧紧抓住了龙鳞踩在他身上的脚。
龙鳞闻言挑了挑眉，脚下的力道却没松，反而碾了碾，看着王沭桐疼得蜷缩起手指。
龙鳞忽然抬脚，重重踹在王沭桐的肋骨上，只听“咔嚓”一声轻响，王沭桐的身体猛地弓起，像只被折了翅膀的鸟。
“你那点可怜的骨气，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连尘埃都不如，还想帮朱雨辰那个废物报仇。”龙鳞蹲下身，伸手捏住王沭桐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指尖的力道几乎要捏碎他的下颌骨，“你以为修炼就能超越我？告诉你，有些鸿沟，不是靠‘努力’两个字就能填平的。你的功法倒是有趣，可惜啊，你就是个半吊子，连十分之一的威力都没发挥出来，就透支了自己的真气，你这种废物，也配谈超越？”
王沭桐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嘴角不断有血沫溢出，他想啐龙鳞一口，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胸口的剧痛让他几乎窒息，可心底那股火却烧得更旺了，烧得他眼眶发疼，烧得他连带着龙鳞的嘲讽都听得格外清晰。
“我……咳咳……我爷爷说过……”他的声音仿佛风中残烛，气若游丝，但其中蕴含的坚定却如同钢铁一般，不容置疑，“凡事先败后成……我今日输得惨，明日……就能爬得更高……”
然而，龙鳞却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一般，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
这笑声如同惊雷一般，震得周围的树叶都簌簌作响，仿佛整个森林都在为他的嘲笑而颤抖。
“你爷爷？”龙鳞的笑声戛然而止，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鄙夷和不屑，“王耀武那个老东西？他自己是什么货色，还教你这些小孩才信的废话？”
这句话如同淬毒的匕首一般，精准地刺穿了王沭桐最后的心理防线。
他的身体猛地一颤，原本已经有些涣散的瞳孔瞬间聚焦，死死地盯着龙鳞，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喉咙里，王沭桐发出了一声困兽般的低吼，这声音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刚刚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一丝真气汇聚于掌心，要想用寒气废掉龙鳞的一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