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陛下是何意?难不成当真要将我们放逐在这北疆,我还等着去看我那刚出生不久的儿子,当初走时就没看上。”
“谁知道呢?没有陛下的命令,我们就是有十个胆都不敢私自回京,还以为这次打了胜仗,回去能风风光光的,谁想被困在这个鬼地方,憋屈死了。”
另一人也附和说道:
“我可不愿意在这待一辈子,你说太师是怎么想的,难不成真要待在这里?以太师的身份地位待在这不是贬谪降官吗?堂堂太师被困在这个地方,太师真能忍下去。”
“难道真如传言所言,陛下当真猜忌了太师?就想借此次机会,将太师放逐了?”
“嘘,你小声些,这些话可不能乱说的,小心传到太师耳朵里去。”
军营中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丝毫没有注意到他们身后站着的几位将军,还在兀自说着自己的猜测和对现在处境的不满。
秦颂站在背后一言不发,冷眼看着几人大肆宣扬着朝中秘事,也丝毫没有上前问罪的趋势,反倒是听得津津有味的,神情没有丝毫松动。
经过一年多的时光,塞外的风沙将秦颂的脸磨炼得更加坚毅,身形更加硬朗挺拔,眼神更加凌厉,身上更多了沉稳的气质,更加令人望而生畏。
如今他目射寒光地看着几人,让人感觉后背起了寒意,让人打了一个寒战。
等他们意识到什么,转过头来时,看见来人,直接吓得不敢说话。
“太……太师……”
他们说话磕磕巴巴,意识到自己刚才都说了什么的时候,早已是遍体生寒。
好在秦颂没有计较,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站着,犹如一尊大佛,威严神圣。
趁着他没说什么,刚才的几人赶紧走开了。
旁边站着的王副将也听见了几人的谈话,将目光转向秦颂。
“可要属下过去警告下面的人,让他们闭紧自己的嘴?”
秦颂摆摆手,表示不用去。
“不必,就让他们说就是,陛下敢做,难道还不敢让旁人说?就算是不说,陛下的手笔其他人不知道?”
秦颂明白朱玺此番做法就是要让他妥协。
用着冠冕堂皇的理由,将他困在北疆,那他便可趁机收回兵权,逐渐将秦家掏空。
就算是秦珍还在京中为官又如何,他一样能找个理由给踢掉,他这点小心思还瞒不过他。
若是自己不肯留在这里,执意带兵归京,那他大可以违抗圣旨的罪名将他论罪处置。
这般既保全了他帝王的名声,又能顺理成章除掉自己,当真是帝王的野心,换了谁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