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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容又气又急,还想再说什么,楚君彻却已经冷冰冰道:“滚。”
此话一出,见容也知道自己说再多都没有用了,便毕恭毕敬的点了点头,接着心不甘情不愿的退了出去……
没关系的,一切都没有发生!
所有的风平浪静,都不过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她知道,楚君彻一定是把自己的话给听进去了!
不然的话,以他的脾气,现在不可能不惩罚自己……
带着这样的想法,退下的那一刻,见容还阴狠狠地看了苏时锦一眼。
苏时锦完全无视了她的目光......
风起昆仑,云卷残雪。
苏时锦站在“记得就好”学堂的奠基石前,手中握着一把铁锹,铁锈与新土的气息扑面而来。她没有穿华服,只着一袭素青布衣,发间未簪金玉,唯有一根银针斜插鬓边??那是苏挽晴早年赠她的信物,如今已磨得泛光如月。她将铁锹插入冻土,动作沉稳,仿佛不是在翻动泥土,而是在掀开一段被掩埋的岁月。
身后,孩童们的笑声如铃铛洒落山间。那些孩子大多是记忆觉醒者后代,额心或手背浮着淡淡的曼陀罗印记,有的能梦见前世片段,有的能在梦中听见亡魂低语。他们围着一块木牌嬉戏,上面用稚嫩笔迹写着:“这里要建一座会说话的房子。”
“它真的会说话吗?”一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仰头问。
“当然。”另一个男孩挺起胸膛,“我昨晚梦到过!房梁上刻满了名字,只要有人念出来,墙就会发光。”
苏时锦听着,嘴角微扬。她知道那不是梦。这所学堂的地基之下,埋着三百七十二块记忆碑,每一块都镌刻着一个被清心丹抹去的真实人生。从昭元帝年间第一位因言获罪的史官,到紫霄观最后一次秘密清洗中失踪的十六名医童??他们的名字、生辰、最后的话语,皆被以毒纹蚀刻于玄铁之上,深埋四角,镇魂守地。
苏挽晴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旁,手中捧着一只陶罐,罐口封着红蜡。“岭南来的。”她说,“是陈氏寡妇带着孩子们熬的‘醒神汤’底料,说是能让做噩梦的人少些惊惧。”
苏时锦接过,指尖触到罐身温润的刻痕??是一行小字:“不忘苦,方知甜。”
她轻轻点头:“告诉她们,明年春分,我会亲自去岭南授课。”
苏挽晴凝视她侧脸,忽道:“你最近睡得好吗?”
苏时锦一顿。
她没答。但两人都明白。自从那日容器传出“谢谢您”三字后,她的梦境便再未平静。每夜闭眼,便有无数细碎声音涌入脑海:婴儿啼哭、女子哀求、男子怒吼,还有……一个始终模糊的身影,在黑暗尽头向她伸手。
“你在怕什么?”苏挽晴轻声问。
“不是怕。”苏时锦望着远处正在搭建的屋架,“是怕自己听得不够清楚。他们等了太久,若连一句完整的话都听不到,我又凭什么说我在救赎?”
话音未落,天边忽掠过一道赤光。
两人同时抬头。只见西北方向,乌云裂开一道缝隙,一道血色流星划破长空,坠入极北荒原深处。紧接着,大地微微震颤,仿佛某种沉眠之物正缓缓翻身。
“北境。”苏挽晴眉头紧锁,“又是那里。”
几乎同时,一名灰袍少年疾奔而至,跪地呈上一封火漆密信。信封上印着记忆堂独有的双莲纹,背面却多了一行暗记:**井水复沸,影未尽灭。**
苏时锦拆信,瞳孔骤缩。
信是沈知微亲笔:
>“太医院旧井昨夜再度涌血,水中浮出半枚玉佩,乃先帝贴身之物。镜中皇兄意识波动剧烈,似有急讯欲传。更骇人者,今晨宫中三名曾服清心丹的老宦官,竟在同一时辰无故清醒,哭喊‘我们杀了他’,随后七窍流血而亡。
>我命人掘井三丈,得一铁匣,内藏残卷,记载一事:永昌八年瘟疫,并非天灾??而是沈明远以‘母体抗体实验’为名,在三十村投放未经验证的药引,致万人暴毙,只为提取临死前人类记忆最强烈的‘痛觉波频’。
>卷末批注:‘此频可启灵智,亦可噬魂。若集百万之痛,炼一心钥,则死者可唤,天道可逆。’
>时锦,我怀疑……我们炸毁的胚胎库,只是冰山一角。真正的‘心钥工程’,从未停止。它不在雪山,不在地下??而在‘长梦井’本身。”
风忽然止了。
苏时锦的手指缓缓收紧,将信纸攥成一团。
长梦井??真帝沉睡十年之地,昆仑山最深处的寒泉古井,传说由上古巫族以九百童男童女祭炼而成,能通阴阳,摄魂归魄。他们一直以为那是解药之源,是唤醒真帝的关键。可若……它从来就是毒?
“沈明远没死。”她低声道,“他的计划,根本不需要肉身。”
苏挽晴脸色苍白:“你是说……他的意识早已融入‘心钥系统’,借万千亡魂之痛,化作无形执念?所以坟塌、井沸、魂醒……都不是偶然,而是他在重启?”
“不。”苏时锦摇头,“不是重启。是进化。他不再想当皇帝,也不再满足于操控记忆??他想成为‘记忆’本身。一个凌驾于生死之上的神。”
沉默如霜降。
良久,苏挽晴取出袖中银针,三根并列,轻轻一弹。针尖嗡鸣,竟在空中划出一道微弱符文??那是她自创的“识障破术”,专用于探测隐匿魂力。符文刚成,忽然自行崩裂,如遭重击。
“有人在屏蔽天机。”她喃喃,“连我的针,都说不了真话了。”
苏时锦转身就走。
“你去哪儿?”苏挽晴追上。
“长梦井。”她脚步未停,“我要看看,那口井里到底关着谁。”
***
七日后,昆仑绝顶。
昔日真帝苏醒之处,如今已被设为禁地。九重冰晶虽融,但井口周围仍结着一层永不消散的寒雾,宛如活物般缓缓呼吸。井沿刻满古老咒文,据传是初代记忆守灯人以血书写,可镇万魂躁动。
苏时锦独自立于井畔,忆斩横于膝上。她没有带随从,也没有通知沈知微。这一程,必须一个人走。
她取出那本《疫名录?补遗》的抄本,轻轻投入井中。纸页未沉,反而悬浮半空,随即自燃,化作一道幽蓝火焰,顺着井壁盘旋而下。
片刻后,井底传来回应??不是声音,而是一段记忆影像,直接刺入她脑海。
画面中,年轻的沈明远跪在母亲尸首前,手中握着一枚染血的玉佩。女人双目圆睁,脸上凝固着极致的痛苦与不解。他颤抖着翻开医书,一行字赫然入目:“抗体未成,试药者七日内必亡。”
镜头一转,已是数月后。他站在一座地下密室中,面前排列着数十具尸体,皆身穿平民服饰,脑部插满导线。一名黑袍人躬身禀报:“大人,痛觉波频采集成功,已达‘启灵阈值’。下一步,是否注入胚胎?”
沈明远闭眼,良久,点头。
最后一幕,是他亲手将玉佩放入长梦井底,口中念诵咒语:“以我至亲之痛,祭天下忘忧之始。愿众生不再流泪,哪怕……代价是我永堕地狱。”
影像戛然而止。
苏时锦浑身冷汗,胸口剧烈起伏。她终于明白??沈明远并非纯粹的恶人。他是第一个也是最彻底的牺牲品。他用母亲的死开启疯狂,又用千万人的痛完成“神化”。而长梦井,正是他以至亲之痛为引,以百万亡魂之怨为薪,铸造的“灵魂熔炉”。
“你看到了。”一个声音忽然响起。
她猛地回头。
井边不知何时站着一人??竟是十岁的真帝,穿着素黄常服,面容清瘦,目光却深不见底。
“你不该来。”苏时锦厉声道。
“我必须来。”少年平静地说,“因为我才是最后一个容器。”
苏时锦心头一震。
“十年前,我并非单纯中毒昏迷。”他缓缓走近井口,“我是被选中的‘心钥载体’。沈明远算准了我会继承皇位,也继承这副对药物极度敏感的体质。他让我从小服用掺了微量‘忘忧引’的御膳,让我的意识在清醒与混沌间反复撕裂??只为培养出最纯净的‘痛觉共鸣体’。”
他抬起手,掌心浮现一道猩红纹路,形如曼陀罗花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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