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意。”
离开酒会现场,季凝今天也是喝得有点多了,微醺,眼里都染上了朦胧的醉意,似是七彩的。
她穿着高跟鞋,摇摇晃晃。
周景墨让她脱了鞋,然后又蹲下身来,“上来。”
他不容置喙,季凝只好趴在了他的背上,双手勾住他的脖子。
周景墨一只手扶着她,一只手提着她的两只红色高跟鞋。
季凝抬头看着头顶的月亮,“周景墨,今天的月亮好大好圆好美啊。”
他也顺着视线看了过去,轻嗯一声。
“圆满则亏。”
周景墨笑道,“你作诗呢?”
“倒也不是,每次看到这满月,心头总会有点慌慌的。”
她在慌张,他却在胸口抽搐着疼,每迈出一步,腿上如灌了铅,步履维艰。
回到家,他轻柔地将她放在床上,整理着她的发丝,一遍又一遍,哪怕已经理得很柔顺了。
凝望着她光洁的额头,他俯下身去,浅浅吻住。
倒计时中,不知道还有多久……
正这么想着,脑海里却晃过几个字。
——三个月。
周景墨手哆嗦了下,最终无声地笑了,他的笑灌入了冷风里。
…………
就快过年了,家家户户都在准备大扫除,贴春联窗花一类了。
圆圆满满被爷爷奶奶包成了小企鹅,原本还能灵活行走,因为穿多了,这下又成了摇摇晃晃的。
“粑粑麻麻。”圆圆嘴甜,最先学会说话,是个小话痨,虽然还只会说那么几句,但是每天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满满恰恰相反,彻底不说话,总是抿着唇,弄得周父周母都担惊受怕,觉得他是不是和桐桐一样。
柴母也是听说了这件事,很是幸灾乐祸,就在街头巷尾的大声蛐蛐,说就是周家的基因有问题,她儿子是最好的,顶好的,她吃斋念佛这么多年了,她儿子早已是蝉子转世了。
其他人听见她的碎碎念只是笑,她心里没点数吗?她儿子最近几年运气都烂到什么样了,自从离开了周芷溪以后,先从公立医院到私立医院,后来去私立医院也因为发现和器械商勾结所以开除。
现在就是随便打点零工混着,吕燕也受不了柴世杰没本事,在外客客气气的,一回家脾气就大,将所有不顺归在她头上。
“都是你,要不是你,我就不会和芷溪离婚,就不会失去那么好的桐桐,都怪你!”
每天夜里喝醉了酒回来,都是对她拳打脚踢。
她最终还是留下孩子跑了,那孩子也是自小体弱多病,而且还看上去有些呆呆的,婆婆请的高人都说这孩子命不好。
所以她没什么留恋的。
但柴母可不管这些,她现在是逮着一点机会,她都要讥讽周家几句。
否则打又打不过,再不在嘴上逞点功夫,她可真就要憋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