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奴定了定心神,开口道:“奴确实是国公爷送来献给贵主的。”
话音落下,他感觉屋子里凭空冷了下来。
他打了个寒颤,接着道:“国公白日里见贵主为了奴同驸马争执,便将奴安排进了‘神仙府’,让奴趁着驸马回上京的这段日子,取得贵主的信任,离间贵主与驸马的关系。”
谢晏明日便要回上京,且不言他是否会再回来,单是汇报“沙风怪”的案子都需费些时日。
所以安朗想利用这段时间,安插一个奸细到柳姒身边。
不仅可以随时获得一些消息,还能令镇国公主夫妇二人离心。
两全其美。
只是他没想到燕奴这么快就出卖了他。
柳姒听罢若有所思:“安朗叫你来引诱我,你便同意了?”
燕奴急忙摆手:“奴也是犹豫了的!”
“一则,贵主与驸马恩爱,人尽皆知;二则,贵主身份尊贵,奴也没有把握能一定成事。
所以尽管宴席上贵主与驸马争执,可奴也不觉得贵主就会真的对奴有什么不同。
可国公说:这天底下无论男人女人,都好面子。
驸马在大庭广众之下令贵主下不来台,即便贵主再是性情温和之人也会恼怒,并因此疏远。
更何况贵主……”
说到此处,燕奴欲言又止。
“更何况我也不是什么性情温和之人,对么?”
柳姒将他未说完的话接上。
燕奴尴尬地笑了笑。
柳姒倒也不与他计较,问道:“那安朗又是如何将你安排进‘神仙府’的?”
燕奴有些犹豫:“奴怕说了,性命不保。”
“你不说,才是死路一条。”
听罢,燕奴感觉脖子上的伤口又痛了,他急忙回答:“那是因为这府上有国公爷的人。
听说那些人一直想找机会接近贵主,只是贵主贴身伺候的都是心腹,所以一直探听不得贵主的消息。
国公爷嫌那些人无用,就将奴安排了过来。”
那些人?
柳姒挑了挑眉:倒还不少嘛。
“既是想探听消息,那又是想知道些什么消息?”
燕奴再摇了摇头:“这个奴便不知了。”
他本身就只是一个花郎,而非安氏的奴婢,所以有些关键他压根没有知道的机会。
柳姒看着他,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你方才又怎知驸马并非是想杀你,而只是吓一吓你?”
闻言,燕奴瞥了眼坐在柳姒身旁的谢晏,抖了抖嘴角,理清思绪道:“方才奴见驸马握剑的姿势必定是习过武的,习武之人在这距离里不说一击即中,至少三招之内能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