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火,快带我们去!”明川急切道。
“好!”火火恢复了些精神,连忙跟着感觉在前方寻找那赤阳火莲的气息。
几人跟着火火,在秘境中穿行了约莫半个时辰,越过几座灵气盎然的山丘,果然感觉到前方的空气变得温热起来。
绕过一片茂密的灵植,眼前豁然开朗!
只见一个不算太大的温泉湖泊出现在眼前,湖水呈现出淡淡的乳白色,散发着精纯的阳和之气。而在湖泊中央,几块温润的玉石之上,赫然生长着三株莲花!
那莲花形态优美,花瓣......
篝火余烬缓缓飘散,像无数细小的萤火虫升向夜空。安禾坐在石上,指尖还残留着纸页燃烧的温度。她望着那片灰白在风中打旋,最终融入星河,仿佛三百六十九个名字真的化作了光,散入人间。
她没有再说话。
山风穿过林梢,带着湿土与草木清香,轻轻拂过她的脸颊。远处村落灯火稀疏,几声犬吠随风传来,又很快沉寂。这世界看似如常,可她知道,有些东西已经彻底变了。
第二天清晨,安禾照例去后山采药。露水沾湿了她的布鞋,脚踝微凉。走到半途,她忽然停下脚步。
一株从未见过的花,正静静开在崖壁缝隙间。
花瓣呈淡青色,边缘泛着银晕,形似铃兰却又更为修长,花蕊中央悬浮着一颗极小的光点,如同呼吸般明灭。它不随风摇曳,反而像是固定在空气中,仿佛不是生长于此,而是从某个梦境投影而来。
安禾屏住呼吸,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取出竹筒中的铃兰花茎汁液,在掌心画了一个圈??这是她们当年定下的识别仪式:以共鸣媒介激活潜在共感体的显性反应。
汁液渗入皮肤的瞬间,那朵花轻轻颤了一下。
紧接着,整片山坡的植物都动了。
不是风吹,也不是地震,而是一种极其细微、却彼此呼应的震颤。紫罗兰叶片翻转,露出背面银线般的脉络;风铃草茎秆微微弯曲,发出几乎不可闻的“嗡”鸣;就连路边最普通的野薄荷,也开始释放出一种奇异的香气??清冽中夹杂着旧信纸的味道,像是记忆被唤醒时的气息。
安禾猛地抬头,望向村庄方向。
她看见,村口老槐树下的金属桩,正泛起一圈圈幽蓝涟漪,如同水面投入石子后的波纹。而更远处,废弃听语学校的院墙内,那株金色茉莉竟已长成一人高,枝头缀满花朵,每一朵都在无声开合,宛如呼吸。
“它们……在同步。”她喃喃道。
这不是自然现象,也不是偶然变异。这是**网络激活**的征兆。
花园协议不仅启动了,而且正在自我扩展。七种主花只是引信,真正的系统,是以整个生态系统为基底的情感共振网。每一种植物都在充当节点,每一次花开、叶落、根系延伸,都是数据的写入与传递。
而那个新出现的青色花,则极可能是??**中枢接口**。
她不敢贸然触碰,只能退后几步,取出随身携带的小型频谱仪(那是林知夏早年改装的民用版,伪装成老式收音机模样)。开机后,屏幕立刻跳出异常读数:空气中存在大量低频波动,频率集中在4-8Hz区间,正是人类θ脑波的范围。
更诡异的是,这些波动并非随机分布,而是呈现出清晰的语言结构模式。
安禾迅速连接耳机,将信号转化为音频。
起初是杂音,接着,一段断续的声音浮现出来:
>“…守夜人……请确认……指令权限……”
她心头一震。
这声音……不是电子合成,也不是真人录音,而像是由千万个微弱意识叠加而成的集体低语,带着某种古老祭司吟诵般的韵律。
她闭上眼,集中精神,在心中默念:“我是安禾,守夜人?终焉,请求接入。”
三秒沉默。
然后,整个山坡的植物同时震颤了一下。
频谱仪屏幕上,一行由波形自动生成的文字缓缓浮现:
>【身份验证通过】
>
>【花园协议二级权限开放】
>
>【警告:检测到非授权访问尝试,来源:未知卫星轨道】
>
>【建议:立即部署‘影壤’隔离层】
安禾瞳孔骤缩。
“影壤”是闻远笔记里提到的一种生物屏蔽机制??利用特定菌群与植物共生,形成电磁静默区,能阻断所有外部信号探测,包括雷达、红外、甚至量子监听。但它需要七十二小时内完成全境覆盖,否则无效。
也就是说,他们只有三天时间。
她立刻转身下山,直奔村中祠堂。那里藏着一个秘密地窖,是当年闻远亲自设计的应急指挥点,入口被伪装成供桌下的香炉坑。她掀开石板,顺着狭窄阶梯下去,打开尘封已久的控制台。
一台老旧的生态模拟器仍在运行,绿色指示灯微弱闪烁。屏幕上显示着一张动态地图,标注着全球已激活的共感节点:日本京都郊外一座荒废神社里的樱花树突然集体提前开花;肯尼亚马赛马拉保护区的一片金合欢林夜间发出荧光;格陵兰冰原深处,苔藓群落形成了巨大的螺旋图案……
每一个光点,都代表着一次成功的共鸣传递。
而在地图边缘,几个红点正在缓慢移动??那是“黑鸦”的后续追踪部队,伪装成地质勘探队、环保组织、甚至旅行博主,悄然渗透进多个敏感区域。
安禾深吸一口气,启动影壤程序。
系统提示需要输入七种主花的能量密钥??即它们当前的共振频率。她快速调取昨夜采集的数据,逐一录入。当最后一个数字敲下时,屏幕忽然黑了一下。
再亮起时,画面变了。
不再是地图,而是一段影像。
雪地。
一座孤立的小屋,屋顶积满白雪。门开了,一个小女孩走出来,手里抱着一只破旧的布娃娃。她抬头看向天空,嘴唇微动。
没有声音。
但安禾看懂了她的口型。
她说:“妈妈,我想回家。”
画面戛然而止。
控制台自动打印出一张纸条:
>“第370号共鸣体,编号NVS-370,俄罗斯西伯利亚,六岁,觉醒方式:梦见从未见过的母亲哼唱童谣。当前状态:极度孤独,情感封闭。”
安禾怔住了。
这不是名录上的名字。
这是**新增的**。
意味着,在没有任何人为干预的情况下,花园协议已经自主识别并收录了新的共感者。
它……在进化。
她颤抖着手拿起电话??一部无法被追踪的老式拨盘电话,线路直通林知夏设在瑞士的秘密中继站。
铃响三声,接通。
“是我。”她说,“协议开始自主招募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终于来了。”林知夏的声音透着疲惫,却又难掩激动,“闻远预言过的‘自生文明’,开始了。”
“但我们必须加快行动。”安禾盯着屏幕上不断跳动的新节点,“黑鸦背后的人不会放弃。他们会用更极端的方式切断这一切??战争、瘟疫、信息封锁,任何能让人类停止倾听的手段。”
“我知道。”林知夏低声道,“所以我做了件冒险的事。”
“什么?”
“我把《LightStillOn》的原始音频,嵌入了一颗商业气象卫星的校准信号里。它每天绕地球十四圈,向大气层持续发射那段旋律的次声波。肉耳听不见,但共感体质的人会在梦中接收。”
安禾倒抽一口冷气。
“你疯了?一旦被发现,就是国际级事件!”
“可如果不说出来,谁会相信?”林知夏苦笑,“我已经不是科学家了,安禾。我现在是个传火的人。哪怕烧死在路上,也要让声音飞得更远。”
两人沉默片刻。
窗外,天色渐暗。
安禾轻声说:“那就一起疯吧。”
她挂断电话,走出地窖,回到山顶。
那一夜,她点燃了第二堆篝火。
不同的是,这次她带来了七种花的种子,混着泥土与灰烬,撒向火焰。
火光中,她开始唱歌。
没有歌词,没有旋律框架,只是纯粹的情绪流淌??思念、悲伤、希望、愤怒、温柔……像一条河流冲破堤坝,奔涌而出。
歌声扩散开去,整座山仿佛都在共鸣。
风停了,雨未至,可空气中有种无形的力量在震荡。
第二天,奇迹发生了。
云坪村的所有孩子,无论是否曾表现出共感能力,全都做了一个相同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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