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薯重度依赖:【我困了,好想去唾觉。(说点好听的,不然伐亻尔加班)】
顾于欢骂街的话都在心里起草800字了,结果硬是被天道老头这一句硬控,咬牙切齿憋出几个字。
汉尼大爷:【那就去睡觉。】
汉尼大爷:【还有你那错别字,我都不想说你。】
本以为对面不会再回复了,岂不料天道老头偏不打算这么做,语音输入也要和他尬聊下去。
红薯重度依赖:【话说,都给我打了这么多年工了,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汉尼大爷:【……你是见人。】
天道老头的心咔咔碎成了渣。
红薯重度依赖:【我昨晚梦到你了。】
红薯重度依赖:【你猜猜,在我梦里,你是好人还是坏人?】
汉尼大爷:【我是死人。】
一句话彻底把天聊死。
写完这两个字,顾于欢的内心毫无波澜,反倒是看到最后两个字的慕羡安不好了。
直到传音符那边彻底安静,他才沉凝开口:“我觉得,天道应该不是那个意思,你也不要那样说自己。”
“我知道啊,但我说的是事实,”顾于欢面不改色,也并不觉得自己说的有哪分不对,“死了就是死了,很难承认吗?”
慕羡安不再说话。
顾于欢说的事实,他又怎会不知道?
只是不愿接受现实而已。
他曾亲眼见过黎遥城血流成河的惨状,亲手触碰过道侣已经冰冷的身体,亲身经历过失去道侣的痛苦。
用尽毕生所学,费尽毕生人脉,依旧只能看着道侣的魂魄消散却无能为力,直至再也无迹可寻。
没有谁比他更清楚这种绝望与自责。
所以,当他从逢君身上寻出那张定身符后,第一反应不是庆幸,而是恍惚,以为还身在梦境中无法走出。
直到再次触碰,那枚死气沉沉的道侣金印也随之发出久违共鸣。他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小鱼真的回来了,只是不记得他了而已。
虽然现在对方身上的疑点还有很多,但慕羡安并不想将人逼得那么紧。只要顾于欢好好的,他连那七年都等过来了,不差这一时。
“我脸上是有花吗,值得你盯着我看这么久?”
慕羡安恍惚盯人的时间一长,察觉到不对的顾于欢终于忍不住了,当即偏过头看向坐在自己身边的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