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想狡辩!你个狗东西!这辈子我已经被你祸祸了,还要把我钉在耻辱柱上!你以为人家眼瞎心也瞎呀?人家是会对号入座的,那梁一纹是谁?不就是我吗?我给你起俩浑名,叨叨叨,叨到今天还不够!说得比唱得都好听:本文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如有雷同,纯属巧合!你倒是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我不结婚怎么啦?我个人爱好,是影响你吃了,还是影响你喝了?你嚼我舌头干吗?我不结婚赖谁?你个有眼无珠的,我就是要找个虐恋的,怎么啦?宁缺毋滥!你让全国人民怼我!”
“不看网文的例外!”
“我知道你是李一刀,可你不该往实处了写,我还能做人吗?你说怎么办吧?告你诽谤?”她斜着眼,“除了这名字不是我,连我穿什么衣服,你都如实而写,怕别人不认识我?必须陪我吃饭,将你那破车,能丢哪儿丢哪儿,跟我走!”
我把车寄人那儿,上了她的车,女人都这样:刀子嘴,豆腐心?
我的网文在一定范围流传,引起一些人关注,更多当事人,不读书,只钻钱,就看不到,所以他们继续着已有的生活,我听见有人问,“你是不是《红旗,你能扛多久?》的那个谁?”我一听到这个,就猫着腰,羞愧难当的样子,钻人缝,就开溜,我做贼啦!
李红旗的确是不同凡响的,受贾云龙鼓舞,在沉寂一段日子之后,他要逆天改命,不能让人把他看扁了,他还要以残疾的躯体,扛起那杆倒下的、被人拧捻的红旗,还要让它猎猎作响,生命不止,红旗不倒,嗓子坏了,五音不全,嘴里总像塞满东西,咬不清字音,就没法子唱出心中的雄壮,他用手掏过多次,确定没有,这是天不佑他,怎么可能不让他说出誓言?这急躁得他扑上扑下,他问过医生,用抖抖缩缩的笔在纸上写下,“我怎样才能说话如常?”
“这已经不可能了!你这种情况,算是比较好的,有些人得这病,就死翘翘了,有些人就瘫床上了,你能走,能写字,能吃饭,能开花轿车,已经在福窝了,不要再那么奢侈了吧?”医生的话,是判决书一样的存在。
他丢了笔,点点头,人力不可为的事,医生这么说,他还有几分沾沾自喜,只是苦了嵇氏,李文棋不是很懂事,哪能体会他苦心?人为什么走进绝境里,才想着回头?那些年,他究竟是怎么了?神使鬼差,像辆无闸的机车,他不是没有想过要停一下,那是离弦的箭,不受人力控制,惊悚的速度,让李红旗害怕,可那只是一两回,后来,他习惯激情点燃的速度,不那样,似乎就找不到那种风驰电掣的感觉,所以他最初的害怕,到后来的喜欢,必须如此,要不然就活瞎了,他父亲是中年才找到的感觉,他是二十岁就找到了飞的感觉,少年老成,所以驾轻就熟之后,就睥睨而视,藐视一切,天地间舍我取谁?在父亲行走过的轨迹上,他更加娴熟,一招一式,莫不比李宜忠更加潇洒,所以他能唱,会唱,改了词唱,经典在他嘴下,就是屁的存在,在藐视和重视之间,倒向一边,贾云龙不是没提醒过他,可他点过头,答应过,但他认为贾只所以有顾虑,那是老了的像征,老而会生畏,畏而会缩,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那些年,他狂过,自负过,露齿讪笑过,终是没有倒过摔过疼过,艺高人总是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