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果...
未来...
前途...
这一刻，似乎什么都不重要了。
沉默之章强大的精神压迫即将压死林九的最后一点灵魂意识。
林九回忆着过往，带着笑意。
从七级权限开始主动靠近混乱意志，一直在进步，一直在对抗，一直在挣扎。
到八级权限。
到实力大公爵。
到顶级的实力大公爵。
在他距离九级权限最近的层次，面对着根本无力翻盘的精神压迫，林九选择了妥协。
向自己的命运妥协。
这是他人生中的第一次低头。
对命运，对混乱。
我愿意......
林十一和李雪走出地下实验室时，天边已泛起微光，黎明的轮廓在城市楼宇间悄然浮现。他们站在广场边缘，四周依旧寂静无声，仿佛昨夜那场惊心动魄的对决从未发生过。
“伊甸园，启动自毁程序。”林十一低声说道。
“正在执行自毁倒计时……五分钟。”
随着指令下达，地下实验室的结构开始发生连锁反应，墙体内部传出低沉的嗡鸣声，仿佛整个空间都在颤抖。
“走。”林十一拉起李雪的手，迅速朝广场边缘撤离。
两人刚跑出百米，身后传来一声沉闷的爆炸，地面微微震动，尘土与碎石冲天而起，隐藏的入口彻底被掩埋在废墟之下。
林十一停下脚步，回头望了一眼，心中却没有一丝轻松。他知道，他们摧毁的只是林远山的一部分，而他真正留下的，是那种无法被炸毁、无法被删除的“理念”。
“我们下一步去哪儿？”李雪喘着气问道。
“回家。”林十一语气平静，“但在此之前，还有件事要做。”
“什么事？”
林十一没有回答，而是打开战术终端，调出一个加密频道。
“喂，老周，是我。”他低声说道，“林远山的资料我已经清理了，但还有三处实验室，你那边准备好了吗？”
终端中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我们已经控制住东区和北区的实验室，但地下这处我们没来得及插手。”
“明白。”林十一道，“你们继续封锁其他两处，我这边还有一些东西要处理。”
“你小心点。”老周叮嘱道，“林远山不是个简单的人，即便他已经死了，也不能掉以轻心。”
林十一收起终端，转头看向李雪：“我们要去一个地方。”
“哪儿？”
“林远山的私人档案室。”
李雪微微一怔：“他还留着纸质档案？”
“不。”林十一摇头，“他留下的，是他的‘记忆库’。”
李雪皱眉：“你是说……他把自己的记忆备份在某个地方？”
“是的。”林十一点头，“林远山从不信任数字系统，他相信人类的记忆才是最原始、最真实的存储方式。他一定留下了某种‘记忆载体’，我必须找到它。”
“可你不是说他已经彻底终结了吗？”
“终结的只是他的意识，而不是他的思想。”林十一目光深沉，“只要他的记忆还在，他的理念就有可能再次复苏。”
李雪沉默了片刻，最终点头：“我跟你去。”
两人迅速登上一辆伪装成环卫车的接应车，车辆在黎明的微光中驶离广场，消失在城市深处。
与此同时，林十一的脑海中不断回响着林远山临终前的那句话??
“你……永远……无法……理解……我……”
这句话像一根刺，扎在他心头。林远山到底想表达什么？他真的只是个疯狂的科学家，还是……他看到了林十一无法理解的未来？
车子穿过城市主干道，驶入一片废弃的工业区。这里曾是林远山最早期的实验基地，如今早已荒废，只剩下几座破旧的厂房和锈迹斑斑的金属结构。
林十一下车，带着李雪走进一座废弃的仓库。仓库内部空旷而阴冷，四周布满了灰尘和蛛网，仿佛时间在这里停滞了多年。
“这里？”李雪疑惑地环顾四周。
林十一没有回答，而是走向仓库角落的一堵墙。他蹲下身，轻轻拨开地面上的灰尘，露出一块金属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