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武闻言,神色渐趋凝重,他坐在曹芙身旁沉默片刻后,缓缓说道:“夫人所言,句句在理。我并非不知轻重之人,你所忧之事,我亦曾反复思量。
当初我同意这娃娃亲,实乃局势所迫,当时幽州局势动荡,我需要鲜卑的兵马帮我抵抗公孙瓒。所以当拓跋匹孤与丘仁娜提出此事时,我便同意了下来,毕竟当时瑛珊才四岁。一开始我还以为双方就是说说而已,谁知道鲜卑大汗直接把牛羊马匹送来了!
不过以现在这个局势来看,如果拒绝不仅会失去鲜卑的支持,恐怕会引起鲜卑的怨恨,我担忧那高干会利用此事拉拢鲜卑南下。不过你说的也不无道理,日后这恐怕会是一个大问题啊。”
曹芙闻言,目光温柔而深邃,她轻轻握住魏武的手,柔声道:“夫君,鲜卑之盟,确为时局所需,其重要性不言而喻。但家事国事,往往牵一发而动全身,需得细细筹谋。”
她稍作停顿,似乎在斟酌每一个字句:“我非是要质疑夫君的决定,只是思及未来,家族的长远之计亦不容忽视。子义虽然勇敢果断,又聪慧过人,但世事多变,谁又能预知将来?或许,我们可以从家族传承的角度,多做一些安排与考量。”
说到这里,曹芙抬头望向魏武,眼中闪烁着温柔,缓缓说道:“我子虽年幼,但我相信他定有不凡的资质与心性。若能得夫君悉心栽培,假以时日,未必不能担起家族的重任。当然,此非一朝一夕之功,亦非我一人之私愿。只是……”
她话没说完,魏武大致已经猜出她的意思:曹芙的意思就相当于废长立幼,培养魏端,自古废长立幼,乃是取乱之道,如果让魏端继承爵位,恐怕……我这三个孩子必然会分崩离析啊,就像袁绍三子那样!不可如此……
魏武想到此处,便打着哈欠揉了揉太阳穴,微微笑道:“夫人啊,此事以后再说吧。今日酒宴之上,我确是贪杯了几许,此刻只觉头脑昏沉,身心俱疲。不宜谈论这些,明日醒来,我们再从长计议。”
曹芙见状,轻轻叹了口气,扶住魏武的手臂,缓缓说道:“哎,也罢,夫君我扶你去卧房休息。”
前往卧房的路上,魏武轻轻握住曹芙的手缓缓说道:“夫人,再过几日我就要前往河套那里,到时候你就留在这里吧。等我让人把那里的府邸建设好后,会派人将你带过去。这段时间就辛苦你和端氏了,照顾三个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