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卢环亲自视察火器营。三十架新式霹雳车整齐排列,每架旁边堆放着数十个陶罐——这就是秘密研制的"震天雷",内填火药与铁蒺藜,威力惊人。
火器研究司的赵默正在调试一架形制特殊的投石机,见卢环到来,连忙行礼:"将军,这是改良过的'火龙车',射程比寻常霹雳车远两成。"
卢环检查了机括,突然问道:"听说你妻儿都在汴京?"
赵默手上动作一滞,低声道:"是。城破时未能逃出..."
"明日攻城,你部最先暴露。"
卢环盯着他的眼睛,"可有顾虑?"
赵默惨然一笑:"下官全家七口,只剩我一个。早该追随他们去了,苟活至今,就为等这一天。"
卢环重重拍他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离开火器营,他又巡视了骑兵和步兵阵地。
将士们都在默默擦拭武器,有人将杨再兴的名字刻在箭杆上,有人往刀柄缠白布。
整个军营笼罩在一种诡异的平静中,仿佛暴风雨前的死寂。
硝烟遮蔽了初升的朝阳,汴梁城外的原野上,黑压压的起义军阵列如同翻滚的乌云。
卢环勒马立于中军高台,铁甲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寒光。
在他的身后,炮口如林,对准了汴梁城。
他举起右手,猛得向下一挥。
"放!"
随着他一声令下,大地开始震颤。
一百门黑洞洞的炮口同时喷吐出火舌,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铁弹呼啸着划破长空。
汴梁城墙上顿时炸开朵朵土石之花,守城的金兵被气浪掀飞,残肢断臂如雨点般坠落。
"再放!"卢环的声音穿透炮火。
第二轮齐射接踵而至,这次瞄准的是城内帅府。
与此同时,百架雷鸟轰炸机如黑云压城,它们排成楔形队列,自东南方向呼啸而来,机翼下的“雪耻”二字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汴京城头的金兵仰首望去,瞳孔骤缩——他们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死神巨鸟。
"放弹!"卢环立于城外高台,挥旗厉喝。
霎时间,雷鸟机群俯冲而下,机腹弹舱轰然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