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距离龙霄真君驾临沧州已过三日。
此时,就在离龙霄真君的妖楼不远处的吴氏武馆内,药香与檀香交织弥漫,将这座武馆化作一处济世之所。
武馆门前,求医问药的百姓络绎不绝。
衣衫褴褛的流民、面色阴沉的商贾、怀抱婴孩的妇人,皆在此处排起长龙。
而为他们看病的则是几位身着深红僧袍的上师,正是洛桑等人。
宁玛派素来以精湛医术闻名藏地,更秉持“医者仁心”的修行宗旨。
洛桑与诸位同门谨遵教义,自然不会袖手旁边,更何况宁玛派僧人治病,向来分文不取。
待送走最后一位病患后,忙碌许久的吴鸳终于忍无可忍,她突然摔了药杵,杏眼圆睁,指着对面那座被云雾笼罩的五层琼楼。
“上师!你看看对面那妖龙!”吴鸳怒道:“你都在为无数百姓治病,而那妖龙被称为真君,却夜夜笙歌宴饮,与那些蒙古贵胄有何分别?”
“密宗诸位法王上师更是日日苦修,普度众生,为天下万民祈福,这妖龙哪里比的上他们?”
“嘘!小鸳,慎言!”
吴孟被自己妹妹这话吓一跳,赶忙捂住她的嘴,害怕这话真被对面阁楼上的李霄听见。
而正在给百姓涂药的宁布被这话吓得手抖,手中纱布险些掉落,没敢答复吴鸳的话。
他偷眼瞥向阁楼,想起那日对视的金芒龙眸,后背瞬间渗出冷汗。
瞧着薄雾飘散的灰暗天空,洛桑一时想不明白,以真君通天彻地的伟力,为何会任由那些蛊惑人心的流言蔓延?
而洛桑之所以还留在沧州,其一就是真君所言的大疫。
他作为宁玛派的上师,莲花生大师的传人,他无法对百姓置之不理。
其二,便是那罪魁祸首索南法王仍未伏诛,唯有将此贼擒获,此行才算及格。
“上师,药汤已经熬好了。”吴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打断了洛桑的思绪。
洛桑笑着将瓷碗接过,“有劳二位了,此行劳烦你们甚多。”
“无妨,洛桑上师如此慈悲,我们身为信徒理应如此。”吴鸳盈盈一笑。
自从洛桑来沧州后,这兄妹二人不仅将自家武馆腾出作为救治之所,更是不分昼夜地协助洛桑照料病患,而洛桑也出钱聘请他们为自己保驾护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