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息怒,拓拔元帅也请稍安勿躁。”
钱平平的声音适时响起,他站起身走到两人中间,
“陛下舐犊情深,不愿骨肉分离,不愿女儿背负复杂身世,此乃人之常情,钱某万分理解,拓拔统领拳拳之心,欲为公主殿下谋一个安稳前程,为陛下正清名于后世,其意也诚。”
说到这儿,钱平平又转过身:“陛下,您想想笑笑公主,她才多大?天真烂漫的年纪,这天下变了,漠北当政已成定局,有拓拔元帅亲口承诺的‘公主’尊位,有他义父的身份庇护,将来在这片土地上,谁还敢轻慢于她?
这难道不比……一个流落在外的,前朝孤女的身份,要安稳得多吗?为了公主的将来,三思啊,况且明面上的东西,总比暗地里来的那些东西好解决啊。”
其他玩家们更是七嘴八舌,从“多个爹疼不好吗”到“史书留名很重要啊陛下”,各种角度劝说。
夏承稷环顾四周,看着一张张或劝说或关切的脸,最终,目光落在拓拔宏那坦荡而坚定的眼神上,喉头滚动,
“……罢了,拓拔宏,记住你今日的誓言,笑笑……就拜托你了,若她有半点委屈,我夏承稷纵是化作厉鬼,也绝不饶你。”
“夏老哥放心!笑笑便是我亲女!”拓拔宏大喜,再次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此誓,天地可鉴,诸位共证!”
一场险些掀翻桌子的风波,在浪浪山的斡旋下终于平息,随着夏承稷的默许,气氛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重新变得轻松起来,压抑的沉默被打破,劝酒声、谈笑声再次响起,比之前似乎更多了几分真诚。
夏承稷似乎也放下了心中最大的那块石头,虽然眉宇间的阴郁未散,但紧绷的身体明显放松了。他主动拿起酒壶,给自己和拓拔宏都斟满了一杯。
“拓拔老弟,”夏承稷第一次用了一个相对亲近的称呼,虽然语气依旧平淡,“国不可一日无君,新朝当有新气象。你这漠北的旗号,总归是地域之限,想好新的国号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