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凝玉气得很想掐一把自己,为什么这么能睡。
谢凌这是把她的退路都给堵死了。
她的脸色黑了下去。
谢凌瞥了她一眼,能感觉得出来她并不情愿。
他眸色微沉,却被他很好地掩饰了,像一滴水落入湖泊,激不起波浪。
暮色落了宫墙。
阮凝玉出来的时候,苍山给她双手捧上了件蓝色斗篷。
“表小姐,待会天黑风急,将这件斗篷披上吧。”
阮凝玉扫了一眼,发现慕容深给自己的云锦大氅已经不见了。
而这件斗篷边缘绣着金丝海棠纹。
她不想冷到自己,于是动作利落地披上了。
“我的婢女呢?”
苍山早就知道她定会过问这个。
于是垂首敛目:“回表小姐,方才府里遣人来唤,说是表小姐的海棠院着了火,便让你的丫鬟先随马车回去料理了。”
“……”
海棠院着火?
你确定?这么冷的天?
见到表姑娘轻轻挑了眉,目露怀疑,苍山假装没看到,后退在一边。
阮凝玉冷笑,对于苍山,她肯定是问不出什么的。
于是她转头看向身后的男人。
就这么巧?
她甚至合理怀疑,海棠院走水就是眼前的男人设计的。
察觉到她狐疑的目光。
谢凌抬眼看她,目不斜视,平心静气。
就仿佛他皎洁如月,清旷超俗。
阮凝玉看了一会,在心里冷笑。
装吧!谁能装得过他?
如果不是她发现他房中私藏她那支金簪的话,她可能一辈子都发现不了。
他装得太好了。
可现在,阮凝玉却不想捅破他。
她发现比起揭穿他,看着他对自己爱而不得才是更好玩的游戏,或许她心思不正常,就是这么的恶趣味。
他既然要装作不是他设计的,那么她自然要好好配合他才是。
阮凝玉收回了目光。
见表姑娘没怀疑上主子,苍山松了一口气。
移步到宫门。
但让苍山头疼的是,一路上无论大公子说了什么,表姑娘都没有一句过回话。
久而久之,谢凌便闭口不言了,神色也淡了下去。
苍山提心吊胆的。
宫门依然停了辆宝顶华盖的马车,车幔上铜铃轻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