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时木气得够呛——这刘侧君早不动胎气,晚不动胎气。
偏偏在他洞房之夜就动了胎气,说出来谁信啊。可他又不能拦着二皇女不叫走。
只好假惺惺的说了句:
“既是哥哥身子不好,妻主快去看看吧,若是耽误了病情就不好了!”
这话原本也只是试探。
谁料二皇女听了,竟毫不迟疑的起身穿衣服,还夸了他一句懂事。
然后就走了……走了!
这一走,二皇女就没再回来。他一直坐在新房的大床上睁着眼睛,二皇女甚至都没打发个人回来告诉他一声。
直到天亮了,才有二皇女府的小厮来叫他,让他去给正君敬茶。
彼时魏时木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和一脸憔悴到了正君院子。却见一院子的莺莺燕燕早都严阵以待。
“哟,早就听说妻主在外面新得了个可心人儿,如今可算成一家子兄弟了,魏侧君快请坐吧!”
说话的人微微笑着,手上摇着一把洒金折扇,端得一副风流倜傥的俊俏模样,正是二皇女的侧君之一,也是二皇女父族的表弟王陌阡。
说是侧君,其实在二皇女的后院中,王陌阡地位比正君也就低那么一丢丢。
魏时木抬眼看去,只见正君下首所有的座位都坐满了,并没有人给他让座的意思。只有最下首有一张空椅位。
很明显,是留给他的——典型的下马威。
魏时木迟疑了一下,没想好怎样应对,一时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
正首的正君故作惊诧道:“魏侧君为何不坐,可是我这屋里这椅子不合侧君心意?”
然后又似安慰他道:
“陌阡弟惯爱说笑,侧君不要往心里去!”
这便是暗指魏时木心胸狭窄了。
闻言,坐在正君另一侧下首的男子冷笑道:
“瞧魏侧君这两眼发黑的样子,可能是昨夜没有睡好?昨夜实是我腹中有些不适,妻主便多照看了些,想必是让魏侧君受委屈了。”
很显然,这就是昨晚从他房里叫走二皇女的刘侧君了。
只见刘侧君扶着微凸的小腹,艰难地站起身来,敷衍的蹲了个身:
“既如此,我便给侧君赔个不是了。魏侧君大人有大量,看在腹中孩儿的份上,千万别同我一般计较!”
得,他这一蹲,魏时木心胸狭窄的帽子算是扣实了。魏时木能怎么办?
他若还是傻愣愣站着,传到二皇女耳中,定会觉得他不知好歹。若此时再挑剔坐次之事,心胸狭窄的标签将来就算是想抠都抠不下来。
最终,魏时木还是屈辱地在那张椅子上坐了下来,所有男子都掩帕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