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暄喝了口茶继续道:“总之等官府的人到了,他连这山寨什么来龙去脉、犯过什么案子、钱财和兵器放在什么地方都摸得清清楚楚,一股脑交代给对方,对方还一副反应不过来的样子。”
看客里立即有人道:“我远远见过李门主指挥四顾门做事,就是这样滴水不漏的。”
“我在官府做过一段时间捕快,也有幸见过李门主,他不是因为是四顾门主才让人服气的。”另一个人接道:“当时是百川院和监察司联合办一个案子,但不管是哪边的人,都会下意识听他指挥——因为我们上头车轱辘话说一大堆,也没指明谁来办、怎么办,只有他的指令直接明了,不用多问,也不会让大家推诿来去。”
又有一人附和道:“就是……李门主说话语速太快了,每次接到长一点的指令,人都要懵上好一会。”
“对,后来那案子,监察司和我们地方官府都懒得管……我们头儿给我的指令是‘跟百川院的刑探搞好关系,把他们的卷宗拿回来抄一抄’。”
“我当时特别想去考百川院,不过一家老小都在清河,割舍不下。结果跟他们混熟之后……我发现其实百川院跟我们差不多——李门主不在的时候,也是一样拖沓。”那人说着摇摇头,“现在想来,还好没有一时脑热。李门主一年能亲自办的案子才多少,普通刑探都见不着他两回。”
纪暄得意地笑道:“所以说我运气好呢。江湖上都传李相夷如何高高在上、来去如风,但我认识他的时候,他一点名气都没有,更没有架子。”
他说着露出很怀念的神色:“那时候他……像个小孩,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