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气之下,把同行所有人都给毒死,犯下滔天大罪以后,他摸了同行人所有钱财到山上做投名状,风风火火劫财、劫色三十年,
看山下形形色色的流民经过,摒弃了良知以后,他越发把路过的流民敲骨吸髓。
那时候,她听了男人平淡的叙述,她是怎么说来这?
她问为何没有官府来管。
那人告诉她,天灾人祸横行,在灾难遍地开花,南乌、北境大军压境,当今有心想要管也管不过来,天时地利人和相助,他注定是要做个恶人,
同时,他也早已经想明白,死了以后会下十八层地狱,被一遍一遍炸油锅。
她想,难怪那个男人在被下油锅的时候,竟如此坦然...
原来,是既有当初,便已经想好后果。
崔明月看向正牵着马儿的崔旭:“可是,若米粮都没有了,他们吃什么?”
“能救一时是一时吧。”
说着崔旭便带着明月前往施粥,见到高头大马前来,一个个雄壮威武的贵人,流民们害怕得往破破烂烂的帐篷里躲,
从前就有那以流民为乐的王宫贵胄给他们馒头吃,说是,只要他们能爬过那座小山包,就能吃上热乎乎的馒头,
可谁也没告诉他们,到达小山包之前,会有刀剑伺候,刀剑加身,四面八方而来的利箭加身,谁也没有吃上热乎乎的馒头,谁也没有在这一场善举中,活下来。
从那以后,他们这些人便无比警惕这些所谓的贵人,
然而,警惕又如何呢?
他们是灾民,是流民,死了也是白死的。
“诶!你们怎么都躲起来?”崔明月软软糯糯的声音在寂静无声的流民窝里格外明显,她又道,“你们不饿吗?”
崔旭把崔明月抱下来道:“好了,明月,我们开始煮粥。待粥煮好,米粥飘香,再让他们来吃,可好?”
崔明月若有所思,她点点头道:“好吧。”
崔旭煮粥可不是那种只有零星几颗米的清水,是用筷子立在上头不倒的稠粥,崔明月不时把用作搓成馒头的面粉倒进粥里,好好一锅粥变成了面糊糊。
“明月,不可胡闹!”
“可是,父亲,这个看上去更管饱一些哦。”
“......”
这么丑的粥,定然难以入口!
躲在流民窝里的活骷髅们,一个个偷偷关注,交头接耳,更有那异想天开的小小声说:“难不成,这些个天潢贵胄,要馋死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