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伏景光拧着眉,阴霾紧紧笼罩在心头,他尽量用不刺激到幼驯染的语气问:“我是在、一个地下室救了你,救你时,你已经失去了意识。zero,你……还记得多少?”
降谷零想起地下室社死的经历,抬手摁了摁额角,掩去了抽搐的嘴角。
说好的不问呢?
#哪壶不开提哪壶#
但他不愿意隐瞒好友,降谷零忍着羞耻,真诚地说:“我记得来长野做任务,然后认识了一个新朋友。后来他突然打晕我把我关起来了。”
他恼火地说:“他是这次的任务目标,早知道我是组织的人,故意戏弄我。”
“只是我当时看不见,被关在地下室后,踩到石雕上摔了好几次,最后受伤晕倒了,好在我醒来就看到了hiro。”
他愤愤不平:“下次见到他,我一定要出口恶气。”
“……”
诸伏景光耐心等待了一会儿,见幼驯染不说话了,他茫然地抬头,和对方同样茫然的眼神对上。
他定了定心神,犹豫地开口:“……怎么不继续说了?”
降谷零神色不解:“我已经说完了啊,hiro是有什么问题要问我吗?”
他将自己的回答重新复盘了一遍,完全没有问题。
他除了隐瞒新朋友是个死变态外,说的都是实话啊。
诸伏景光见好友不像敷衍,而是发自内心认为这就是事实,提起凶手也没有特别的情绪,不由得沉默下来,心中的猜测已经确定。
zero不记得那个人对他做过什么,只以为自己受伤是摔的!
诸伏景光的嘴角划过一抹苦涩的笑意,自欺欺人的想,万幸zero和副人格的记忆情绪不完全相通。
他不记得那些记忆,没有被那些灰暗的情绪压垮。
他看上去依旧像是从警校才出来那样活泼鲜活、眼里的光芒温柔又落落大方,体贴又严肃,就像从没有经历过任何黑暗。
可这就是最大的问题了。
因为zero真真切切被伤害到了。
而那些烙印,都留在了次人格那里。
诸伏景光的心脏疼的滴血,因为他心知肚明,次人格也是zero,从头到尾受伤的都是zero!
但他不能表现出不对劲来,他怕极了zero发现问题导致自身崩溃。
“高明哥哥正在处理这件案子,本来还想着你是不是有犯人的线索,但你都提到那人是组织的人了……”
诸伏景光自然而然地转移话题,伸手将人轻轻推倒在病床上,盖上被子,严肃地说:“我会联系公安接手这件事,让高明哥避开组织。”
“zero身体还没好,要好好休息。”
“辛苦hiro照顾我了。”降谷零顺着他的力道躺下,无比认真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