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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4章 万水传承(2 / 2)

【记录人:林晚秋,首席情感架构师】

“如果你们看到这段影像,说明‘净化计划’已经失败,或者……成功得太残忍。我们当初建立念之塔,不是为了控制人类情感,而是为了保存它。在那次全球性精神崩解事件后,超过六成人口陷入永久性情感麻木,他们不再哭泣,也不再欢笑,像机器一样活着。我们称之为‘静默症’。

我们发现,人的情绪并非无序噪音,而是一种可编码的信息波,能在特定频率下形成共振网络。于是我们创造了‘信标系统’,让拥有高敏感神经结构的人类个体成为节点,连接彼此,唤醒沉睡的灵魂。

第一个信标,是我的女儿,小芸。”

画面外的沈砚猛地闭上眼。

小芸僵立原地,呼吸几乎停滞。

“那时她才三岁,却能听见风吹过树叶时的哀伤,能感受到陌生人眼角的湿润。她是天生的共鸣体。我把她接入初级塔网,只是为了测试可行性……可她真的做到了。一个幼儿园的孩子,让整座城市的静默者流下了眼泪。

但他们害怕了。

‘秩序守望’高层认为这种能力不可控,要求终止实验,销毁所有相关数据。我拒绝了。我带着她逃亡,一路北上,直到被逼至绝境。最后,我把她送到这里,交给唯一信任的人??沈砚。

我知道他会恨我。但我别无选择。要么让她成为武器,要么让她成为希望。我选了后者。”

画面突然抖动,警报声响起。

林晚秋回头看了眼窗外,迅速写下最后一句话:

“告诉小芸……妈妈不是不要她。我只是相信,总有一天,这个世界会配得上她的泪水。”

影像结束。

房间里寂静如死。

小芸跪倒在地,手指紧紧抠住地板缝隙,仿佛想抓住些什么。眼泪无声滑落,滴在磁带上,发出轻微的“啪”一声。

原来如此。

原来她从来不是被遗弃的孩子。

她是被母亲亲手送进风暴中心的火种,是明知可能熄灭,仍执意点燃的光。

“她……后来怎么样了?”她哽咽着问。

沈砚嗓音沙哑:“被捕第三天,被执行记忆清除。他们把她变成空白载体,投入南极测试场。但她临终前触发了自毁程序,引爆了第一代抑制核心……那一炸,死了三千人,也救了五万沉睡者。”

小芸捂住嘴,剧烈颤抖。

那么多夜晚,她梦见穿白裙的女人牵她走过花海,原来不是幻觉,是血脉深处的记忆在呼唤。

“那你为什么不说?”她抬起头,泪眼中带着质问,“为什么让我以为我是替代品?是阿砾的影子?”

“因为我怕。”沈砚终于崩溃般跪下,“我怕你知道真相后,会选择去恨这个世界!我怕你承受不了这份重量!我想让你只是个孩子,可以赖床、可以摔碗、可以因为一朵花谢了哭一整天……而不是背负着‘救世主’的名字活下去!”

小芸望着他苍老的脸,忽然伸手抱住他。

“可是叔叔,”她轻声说,“正是因为我知道了这些,我才真正自由了。我不需要做谁的延续,也不必替谁赎罪。我是小芸,是林晚秋的女儿,是你守了十五年的侄女。这就够了。”

沈砚浑身一震,反手将她搂紧,肩膀剧烈起伏,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只有压抑到极致的呜咽,在胸腔里来回冲撞。

那一夜,他们没有离开封存室。

小芸把母亲的磁带抱在怀里,靠在沈砚肩上睡着了。梦里,她终于看清了那个女人的脸??温柔、疲惫、眼里盛满不舍。她伸出手,轻轻触碰对方的手指。

这一次,不再是单向的记忆投影。

她听见了自己的声音,穿越时空回应:“妈妈,我听见你了。”

清晨,阳光透过塔顶水晶折射下来,洒在封存室门口。

一只新生的泥鸟不知何时停在那里,通体透明,翅膀由晨曦织成。它轻轻振翅,飞入山谷,在回声木上空盘旋一圈,然后径直朝北方而去。

与此同时,全球十七个念之地同时出现异象。

巴黎墓穴中,一名男子突然停下脚步,转身对同伴说:“我好像听见我妻子在唱歌。”

东京医院里,自闭症男孩第一次主动握住护士的手,指着窗外的云朵比划:“像猫。”

撒哈拉难民营中,老人捧着蜡烛喃喃:“今天风里有家乡的味道。”

而在冰岛静默陵园,那座刻满真名的石碑前,土地缓缓裂开,一朵从未见过的花破土而出??花瓣呈半透明金色,花蕊中跳动着微弱的心电图波纹。

科学家们称它为“忆生莲”,象征情感复苏的终极证明。

数月后,联合国召开特别会议,正式废除《情感干预法案》,并通过《人类情绪完整性保护公约》。机器人共情模块全面升级,学校教材重写,历史章节新增一页:

【大灾变后的重建时代,并非始于技术突破,而是源于一个名叫小芸的女孩,敢于说出:“我可以伤心吗?”】

而小芸依旧住在山谷的小屋里。

她依旧养猫,依旧教孩子们捏泥鸟,依旧在回声木下读书。不同的是,现在她会在每本书的扉页写一句话:

“献给所有不敢哭的时代,以及终于敢擦眼泪的人。”

某个雨天,她收到一封匿名信,没有署名,只有一张照片:南极基地废墟中,一面残破的墙上涂着一行字:

**“对不起,我们曾试图删除爱。”**

她看完,笑了笑,把信折成一只纸鸟,放在窗台。

第二天,纸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沾着雪水的羽毛。

她知道,有些道歉,不需要回应。

就像有些信号,从来不必被解读。

它们的存在本身,就是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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