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玄子在一旁看到这一幕,赶忙手脚麻利地走上前,为胡姬斟满酒。江浩然又向小玄子使了个眼色,说道:“小玄子,这么喝酒格局太小,去拿五个大一点的碗来排成一排,今晚咱们可要好好喝一场。”那几个千夫长听到命令,仿若一阵旋风般迅速行动起来,忙着抬酒坛子又忙着开酒坛子,毕竟大碗喝酒,自然少不了大酒坛子。小玄子他们则像一个个不知疲倦的小陀螺,在营帐中不停地穿梭忙碌,为那五大碗里斟满酒,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酒香。
胡姬一看这阵仗,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仿若夜空中绽放的绚丽烟火,兴奋地说道:“一碗一碗的喝格局确实不够大气,想当年在京城,我为皇帝和娘娘跳顶碗舞的那个晚上,那场面,简直比这热闹千倍。我可是一口气喝了十六碗酒呢,还没喝过瘾呢,结果那高公公就像个恶煞似的,硬……硬生生把我和那……那……那个小状元拉走了,皇帝也真是小气鬼,都不让我尽兴!今……今晚,姬儿可要让娘娘见识见识一下,什么叫做‘胡人豪饮如鲸吸,千杯不醉显英豪’的武士气概!”说完,她仿若一个渴极了的旅人见到清泉,迫不及待地咕嘟嘟地把一碗酒喝下,酒水溅湿了她的前襟,她却仿若未觉,只是眼神中透着一丝迷离与豪迈,仿佛已经沉醉在这热烈的氛围之中。
贵妃听她这么一说,脑海中开始努力搜寻着记忆的片段,可那些陪皇帝喝酒的场合实在太多,仿若繁星点点,密密麻麻地交织在一起,她一时想不起来胡姬说的是哪一晚了。她刚要开口询问,便见胡姬又端起一碗酒,扯着嗓子喊道:“胡人举杯千杯饮,酒量似海深不测”,接着便举碗咕咚咕咚一口气饮光,那模样仿若要将这世间的烦恼都随着酒水一同吞入腹中,用这豪迈的饮酒方式来宣泄心中的情绪。
小乔儿静静地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她心中清楚,胡姬所说的当年那个状元正是自己的夫君。想起那段过往的岁月,心中仿若被一根尖锐的刺狠狠地扎了一下,一阵酸涩与难过涌上心头。她紧紧咬着下唇,眼神中透着一丝隐忍,努力不让自己的情绪表露出来,仿佛在守护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贵妃却没有察觉到小乔儿内心的波澜,仍然好奇地问道:“姬儿,你刚才说的是哪年哪晚的事,那个小状元是谁呀?”胡姬刚要回答,小乔儿却抢先一步,她可不想让胡姬在这个时候说出那些往事,让大家陷入更加尴尬的境地。于是,小乔儿忙对小玄子喊道:“小玄子拿一碗酒过来。”说着,便快步走到胡姬身旁,接过一碗酒,脸上挤出一丝略显僵硬的笑容:“来,妹妹,姐姐敬你一碗,先干为敬!”
这一下把胡姬惊到了,她仿若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站在原地,眼睛瞪得大大的,心中暗自思忖:姐姐这是怎么了?平日里可从未这般主动敬过我酒,更别说用碗喝了,今晚这太阳莫不是从西边出来了?她绞尽脑汁想了半天,突然恍然大悟:哦,定是我抢在了她的前头和夫君有了孩子,让她挂不住面子了。其实,小乔儿只是怕胡姬说出当年的事,让江浩然陷入难堪的境地,毕竟小玄子和千夫长们都还在营帐中忙碌服务,这是在众人面前,有些事还是深埋在心底为好。